这是爱尔兰的传统,”芬威克神秘地从巫师袍里掏出一只只小碟子,简直让人疑惑他的袍子里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爱尔兰的万圣节总会举办一种占卜活动。嘿!詹姆、西里斯,你们想要试试吗?”

除去格兰芬多,还有不少其他学院的学生围在芬威克身边,他们对这种装神弄鬼的占卜游戏非常感兴趣,芬威克为了表明自己的占卜非常严谨和准确,首先邀请我和詹姆给大家示范。

因为昨晚的夜游,我和詹姆精神颓靡。我打了个哈欠,拒绝了他的邀请。被簇拥着的芬威克不甘心地叫住了正路过的洛佩兹和安多连科(他和乔安娜·洛佩兹还算熟):“洛佩兹,快来我这儿,我正要做一次占卜。你和安多连科愿意来试试吗?”

安多连科垂下眼睛,没有立刻给出回答。挤在人群中的阿德莱德怂恿她们参加这次占卜,但立刻被另一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儿喝止。

洛佩兹不那么自在地看着周围的同学们,犹豫再三,红着脸小声地说:“那好吧。我愿意,但你得保证,你不是在捉弄我——”

“我保证!”

芬威克把几个小碟子放在一片狼藉的餐桌上,推着洛佩兹的肩,让她在詹姆旁边的空位坐下。他又回头看看安多连科,舔了舔嘴唇,有点拘谨地说:“安多连科,你要陪洛佩兹一起坐坐吗?”

这很正常。毕竟安多连科看上去高傲自大,似乎跟她多说一句话都会被她指出语法错误。

安多连科稍微皱起眉头,说:“可以。”

詹姆把我往旁边挤了挤,给安多连科让出位置,于是她挨着洛佩兹在长桌边坐下。她转头向我、詹姆、莱姆斯和彼得打了招呼。我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如巧克力糖果的气息。

我朝她冷冷地笑了一下,安多连科立刻不悦地瞪了我一眼。老实说,她很容易被惹毛,但她总以为自己掩饰得还不错。

自从在校医室被安多连科撂倒在地上,我每次再见到她时总会觉得很不痛快。我不承认那是单纯的羞耻或是自尊心受挫,我只是认为我这辈子也忘不掉被她固定在地上的滋味了——只有打败她的那一天,这事才算彻底结束。

我和詹姆已经偷偷练习了好一阵子的摔跤了。

占卜正式开始。洛佩兹照芬威克说的那样闭上眼,战战兢兢地用指尖碰了一下一个碟子,就像摸到了巨怪的鼻涕那样飞快地缩回了手,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地查看面前的每一个碟子,生怕芬威克是在捉弄她。

芬威克怪叫着说:“哦,碟子里面盛着水——代表着你会远行!”

这个神秘未知的解答令围观的人一阵唏嘘,洛佩兹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阿德莱德身边的女孩儿立刻跳出来质疑芬威克:“芬威克,我觉得这并没有依据,而且远行究竟是指旅行、离开还是别的什么?”

这女孩儿个子很小,长着一张瘦巴巴的脸,戴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看上去比安多连科还愿意泡在图书馆里。我在安多连科的身旁见过她几次,但从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发现她说话的语气和安多连科很像。

詹姆嘟囔着:“安多连科是她的语言指导教授吗?”

我想是的。

芬威克的唾沫喷在了洛佩兹面前的葡萄干蛋糕上(洛佩兹默默地推开了那份蛋糕),他激动地解说道:“希尔顿!你什么你也不懂——这有很多种含义,在事情没有到来前谁也不知道!你现在可以将它理解为任何的含义!总之,洛佩兹未来会有远行。你要来试试吗?”

希尔顿愤怒地摇摇头。芬威克无视了阿德莱德举得高高的手再次邀请安多连科。

安多连科一直盯着餐桌上的烟熏培根、蛋黄沙拉和混合蔬菜汁看,显然对占卜并不感兴趣,莱姆斯悄悄把一杯蔬菜汁推到了安多连科的手边。洛佩兹对这个占卜游戏产生了一点兴趣,她拉住安多连科的胳膊,小声又害羞地说:“娜塔莉亚,你为什么不试试呢?我觉得这挺有趣的。”

芬威克笑容满面地重复了一遍洛佩兹的话:“是呀,娜塔莉亚,你为什么不试试呢?我也觉得这挺有趣的。”

“不要那么叫我,”安多连科不大高兴地说,“我不太信这套。但我可以试试,让我看看你能占卜出什么来。”

我拿出我的魔杖,往那所有碟子上施了一个咬人□□咒,安多连科随意地触摸了一只碟子,一只巨大的□□从土里窜出来,一口咬住她的手指。洛佩兹尖叫起来,安多连科说:“这是你的把戏吗?布莱克,我看到你用魔杖了。”

我耸耸肩:“这是我给你的万圣节惊喜!”

她面无表情地把手指从□□的嘴里抽出来,一把抓起它,走到我面前,把它塞进来我面前的玉米麦片粥里。她对我露出厌烦的眼神:“一点也不惊喜。你只能想到这样无趣的恶作剧了吗?我同情你贫瘠的想象力。”

我想我会改进我的恶作剧。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那能请有趣的安多连科小姐告诉我,她害怕什么吗?”

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