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殷勤嘱(2 / 3)

,老皇和太女之间必然会有冲突。”

安澜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自幼博览群书,如何不知道那几个太女或幽或死,下场一个比一个惨,想到辰儿也可能面临这样的命运,他浑身冰凉,血液都冻僵了。

明帝自然觉察到怀中人的恐惧,她把胳膊圈得更紧了一些,又在安澜光嫩的玉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朕自然不希望朕和辰儿重蹈覆辙。可是朕二十二岁时辰儿出生,在姚天历代帝王中朕算是得女比较早的,若朕能活到五十岁,到辰儿凤飞,还有二十一年。若朕活到六十岁,那就还有三十一年。这样悠长的岁月,足够辰儿慢慢地成长,她只要在二十七岁的时候能够独当一面就行。眼下她才七岁,且先过一个快乐的童年比较好。”

安澜听到这里,就彻底明白了,明帝的意思并不是想要剥夺辰儿的继承权,而是不希望出现一个早早长成等着接位的太女。如果辰儿到三十多岁才能接位,那么明帝并不希望她在十七岁时已经德才兼备。

明白了这一层,他就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着明帝的思路想了想,便认同地亲了亲明帝尖尖俏俏的下巴,“陛下圣虑长远,臣侍会配合陛下,让辰儿快乐地成长,慢慢地长大。”

明帝听了,也松了一口气,她方才很有些担心安澜女嗣心过重,一时间难以接受,对她产生怨念,她拍拍安澜的玉手,“澜儿宝贝没什么事的话,陪朕歇个午?”

此刻已经快到申正,早不是歇午的时候,但她夜里只睡了一个时辰,又练了一上午的武功,此刻很是困乏了,安澜听了,有些犹豫,他方才已经听到宫侍们讲,明帝今晚翻敏君的牌子,他在敏君承恩之前,抢先陪明帝歇午,怎么看都有争宠的嫌疑,身为皇后和君卿争宠,未免太难看了些。

他从明帝怀中站起身来:“两个孩子都要搬家,行李也要收拾,臣侍得回去忙了。”

明帝点点头,出巡前的琐事她一概不管,可是安澜却不可能也像她一样做甩手掌柜,她打着呵欠叮嘱道:“澜儿让宫侍们多动手,不要自己什么事都干。”

安澜点头答应,迈步往殿门外,走到台阶上的时候,方才想到还没把安清的事向明帝请示,忙又折返了回来。

明帝瞧着去而复回的皇后,意味深长地一笑:“宝贝改主意了?”

安澜摇头:““臣侍有件事要求陛下。”

“什么事啊?”

安澜听出了明帝声音中的困倦,简明扼要地言道:“臣侍的弟弟安清,这两年总不得他妻主楚宙小姐的欢心,上回珩儿定亲的时候,清儿求臣侍给他在京里觅个有住所的闲职,臣侍想着京里哪有这样的闲职呢?故而一直没敢跟陛下讲。昨晚上澄之跟臣侍说可以把清儿安排到修书处做事,臣侍这才来求陛下恩典。”

原来是为这个,这不是什么大事,明帝不甚在意地笑笑:“澄之都这么说了,就让澄之去办好了。澄之跟澜儿那般要好,这等小事,澜儿交待给他就是了,不用特地来求朕的。”

安澜向她屈膝行了一礼,“臣侍谢陛下恩典。”而后站起身来,把话说得十分清楚:“臣侍若是让澄之直接安排,便是谋私,臣侍求得陛下的恩准,这才是恩典。”

真正的贤后,绝不会为家人求恩,倘若仗着帝王的恩宠,向臣下谋求私惠,那便是德行有亏了。他便是做不了人人称赞的贤后,也不能成为被人唾弃的奸后。

明帝笑着点头:“宝贝想做贤后,朕岂有不支持的道理?天色不早了,宝贝请回吧。”

虽然男儿家过于贤德了,就不大有趣了,但作为一国的皇后,贤德终究不是件错事。

一觉睡到斜阳暮,再起来的时候,她坐了玉辇前往碧宇殿用膳。不想劳动薛恺悦出来迎驾,她没让侍儿们通报,在院门前下了辇,自行绕着回廊往殿门口走。

碧宇殿中,薛恺悦正对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皱眉头,今个儿本该是辰儿来用晚膳的日子,御膳房照例把辰儿的饭菜送了过来,哪知道饭菜摆好后,麟趾殿中却打发了侍儿过来说皇后即将出巡,公主舍不得皇后,今日暂不过来用膳了。他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澜随着明帝出行,他和辰儿一起用膳的机会多得很,倒也没怎么介意,拿起筷子夹了一颗狮子头就准备独自用膳。哪知道才嚼了两口,还没咽下去,一阵恶心感就没头没脑地袭了上来。

“悦儿”,明帝一进来,瞧见心爱的贵君英挺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俊朗的脸颊也有些苍白,很是心疼,不待薛恺悦向她行礼,她就走上前去,扶着人的肩头,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悦儿?饭菜不合胃口吗?”

薛恺悦刚要答话,恶心感又涌上来了,只得咬着唇向明帝摇头。

明帝见这情形,也就猜到了,她毕竟是四个公主五个皇子的母亲了,男子孕吐已经见识了好几回了,她很有经验地冲门口喊道:“给秦梦菲传旨,让她这个月都住在宣德殿,午晚两餐指挥御膳房给贵君备膳。”

薛恺悦听了,连恶心都不顾上了,“陛下,陛下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