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自生春(2 / 4)

委屈,老臣知道这都是臣女的错,臣写信狠狠地数落了臣女一顿,让她向女婿赔礼道歉,哪想到臣的信还没到臣女手中,冯兆雪竟然横插一杠子,准许她们和离了。”

明帝来前本想劝楚昀事已至此,你便接受了吧,可是楚尚书哭得这么惨,她这劝导的话就很难说出口了,当下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接腔。

钱文婷从旁边拖了把椅子过来,给明帝放在身后,殷勤地道:“站着太累了,陛下您坐。”明帝犹豫了一瞬,这一坐下,怕是要听好久的唠叨,然而楚昀看她不肯坐,哭得越发得大声:“老臣真是命苦啊,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中用,只有这么一个女婿,是个聪明有见识的,竟然被这冯兆雪给弄得和离了,楚家的家道从此以后怕是要没落了。”

明帝听了,心里头起了反感,正色道:“安清再好,也不过是个男儿,一个男儿便是对妻家的家道有些微影响,也绝不到能决定家族隆衰的地步,楚卿担忧太过了。”

楚昀怔了一怔,很快地就哭着摇头:“陛下,话不是这么说啊,古人云一人可以兴邦,既然一个女儿可以兴旺一个国家,那一个男儿当然也可以兴旺一个家族。臣自打给臣女聘了安公子做正夫,就想着在臣百年之后,把楚家托付给安公子,有安公子主持内宅,相妻教女诲孙,楚家就不至于败落。这么好的女婿冯兆雪竟然给臣判没了,老臣死不瞑目啊。”

明帝皱了皱眉头,“楚宙和安清不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楚卿现在哭得这么厉害,当初也没见怎么替安清做主啊?”

下午安澜告诉她,楚宙身边有七八个侧室,这几年不仅偏宠侧室冷落安清,还默许侧室们对安清无礼,侧室们在楚宙的纵容下很是嚣张,就连青楼出身的侧室都敢当面顶撞安清,水公子进门后,安清更是经常受楚宙的气,楚昀妻夫两个虽说是站在安清这边,却只在闹得厉害的时候,才会帮安清一把,平日里都是装聋作哑。

她听安澜讲的时候,心里头还觉得安澜为了给弟弟辩护,话说得严重了些,此刻见楚昀只想着家道如何,一点都不反思自己和楚宙的过错,秤锤自然就向安清这边倾斜了。

楚昀是在官场上混老了的,一听明帝的语气,立刻就明白自己今日想要挽回局势是不可能了,当下抽抽噎噎地道:“陛下责备得是,老臣之前只想着小妻夫的事应当由小妻夫自己做主,老臣就没怎么插手他们房里的事,宙儿又年轻不大懂得体贴人,和清儿闹了几场气,可是老臣总觉得小妻夫之间闹气那是家家户户常有的事,等日子久了,彼此都成熟了,也就好了。哪想到,哎,陛下,老臣早知道他们会和离,老臣说什么也不能由着他们闹气啊。”

钱文婷在旁边帮腔道:“陛下,兆雪这事做得着实有些急躁,本来嘛,小妻夫闹狠了,是会想要和离,可是等过上三五个月,气消了,也就继续过日子了。如今被兆雪这么一判,她们两个就算是后悔了,有那个两清书在,也不能继续在一起了。”

明帝想当然地道:“若是日后安公子后悔了,想要复合,只要楚宙同意复合,他们就能够继续在一起啊。”

钱文婷笑了笑,看向柳笙,话说得很巧妙:“陛下,臣听人说,这两清书一旦颁发,就不允许双方再复合了,不过,臣听得都是只言片语,可能不那么准确。”

明帝顺着钱文婷的视线看向柳笙,柳笙知道躲不过,大方接话道:“陛下,两清书两清书,两清书的意思便是彼此再无瓜葛,日后便是双方都后悔了,也不能再复合了。”

这话很出乎明帝的意料,明帝不解地追问道:“这是为何?若是一方后悔,不能复合也就罢了,两人都后悔了,也不允许复合,这怕是不合情理吧?”

柳笙答得十分坦率:“陛下这两清书的规则当初是澄之和鸣鸾商量着制定的,臣当时也不大同意,澄之说这两清书是让男儿免除妻家纠缠的,大凡男儿家主动提和离,都是在妻家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心如死灰了。可男儿家又都是心软重情的,若是妻家在他们和离后上门罗唣,威逼利诱,哄骗得他们同意复合,他们的日子怕是比以前还要惨。为了防止男儿家陷入更加凄惨的境地,索性就不允许他们复合了。”

这话似乎有道理,但为了防止这种不好的可能发生,索性断了男儿复合的路,这怎么看都有点武断,明帝蹙了眉,但她不愿在人前否定江澄,也就没有接话。

柳笙看她不接话,淡然一笑,端起小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着钱文婷反问道:“这个两清书的规则,朝廷并未公布于众,知道此规定的只有几个人,钱尚书究竟是听谁所说?”

钱文婷一下子就有些嗫嚅:“时间久了,下官记不清了,不过此规则虽然未曾公布,也不算是秘密吧?”

柳笙冷冷地睨了钱文婷一眼,钱文婷一个瑟缩,闭上了嘴巴,明帝插话道:“既是规则,当然谈不上秘密。”

楚昀见状,再次叩起了头:“陛下,冯兆雪是江相的心腹,臣看在江相的面上,不敢请求陛下定冯兆雪的专擅之罪,臣更不敢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