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之率尔言(2 / 3)

意懒了,话中的意思竟然是倘若薛恺悦不依不饶,她就不大想哄了。一个女儿对一个男儿感情变淡的标志,便是不愿意哄了。

“陛下,陛下说得哪里话?小恺不过是吃醋罢了。小恺之前是个多么稳重的男儿,如今肯当众吃醋,正是爱极了陛下,陛下不要会错了意。”

他若是个奸诈的皇后,此时应该由着明帝跟薛恺悦生分,最好明帝就此疏远了薛恺悦,可是他叹了口气,眼前这男儿是把女儿给了他的,他不能用那些世俗男儿的心机手段来对付正直无双的他。

明帝听得安澜这么讲,便知道安澜是担心她了,她伸手握了握安澜骨节分明的手指,虚弱地应了声:“澜儿,朕知道的,澜儿不必担心。”

她如何不知道薛恺悦爱极了她,可她也怕薛恺悦眼睛里不揉沙。她瞧着宸雨神思恍惚的情形已经落在了薛恺悦眼睛里,正直的人最是黑白分明,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若是悦儿心中亘着这件事,不能够原谅她,那么,她除了慢慢地哄他,期待着他看在彼此以往的感情的份上能够回心转意,别的也着实没有什么好法子。

她做错了事等着人原谅,以后的发展,主动权便不在她这里了。

薛恺悦瞧着明帝和安澜之间的气氛忽然间变得奇怪,却是有些懵懂,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明帝是有可能心灰意懒的,只就事论事地道:“陛下想让臣侍信陛下,那陛下也得给出一个能够让人信得过的理由啊。臣侍一说陛下是专程去清若空的,陛下就说澄之可以作证。陛下可真会找人,你哪怕说梁相可以作证,臣侍都更容易相信些。”

明帝瞧着自家贵君丁是丁卯是卯的认真劲儿,倒有些感兴趣了:“澄之作证有什么问题吗?朕不大懂悦儿的意思。”

安澜一听明帝的兴致比方才高了些,连忙跟着凑趣:“就是啊,为什么澄之不能作证?小恺信不过澄之么?”

薛恺悦耸耸肩膀,坦诚言道:“不是信不过,而是澄之他太向着陛下了,臣侍很怀疑他会为陛下作伪证。”

明帝一笑,“澄之会给朕做伪证?这恐怕不至于吧?”

她边说边设想了一下可能的情形,坦诚言道:“不过朕今个儿并没有告诉澄之朕出了梁府还要去清若空,悦儿若是问他朕去没去清若空,他的确可能说没有去。”

自己不讲出个证据来,她是不信江澄有可能做伪证喽?薛恺悦没来得及多想就率然言道:“陛下出巡的时候,澄之听说宸雨和岳小姐走得比较近,生怕陛下知道了接受不了,若不是臣侍跟玉玉拦着,他早写奏折告诉陛下了。如今臣侍找他质证,他别说不知道陛下去清若空了,便是知道,怕是也会替陛下瞒得死死的。”

“所以悦儿早就知道了,跟玉儿一起拦着澄之不让他告诉朕是么?”

“唉?是这样。”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自己说过的话,当然不能不承认,薛恺悦坦坦荡荡地点了点头。

明帝忽然就笑了,她家宝贝真是率直得可以,她也不必担心她家宝贝不原谅她了,肯用这样的小心思,那当然是爱她爱得超越了原则。

她冲着董云飞吩咐道:“云儿去传膳,咱们三个都陪你恺哥用一些。”

安澜瞧着忽然间笑逐颜开的明帝,知道今晚上薛恺悦的麻烦算是过去了,他瞟了瞟一脸懵懂的薛恺悦,笑着帮明帝收尾:“辰儿说这个厨子做得菜肴还不错,本宫今个儿正好尝一尝。”

帝后忽然间就言笑晏晏了,薛恺悦有些莫名其妙,他接着问道:“陛下你,你真的不是专程去清若空的?”

这个宝贝怎么这么实诚啊,明帝笑吟吟地起身,在薛恺悦俊朗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乖,朕只知道朕眼下是专程给悦儿赔不是的,朕错了,罚朕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来陪宝贝用午膳好不好?”

哎?他不是要她陪他用午膳的呀。何况安澜还在旁边,他哪能当着安澜的面跟明帝亲昵啊。明帝一看薛恺悦的视线看向了安澜,立刻就明白了,一边不着痕迹同他拉开了距离,一边笑嘻嘻道:“宝贝不想让朕陪着用午膳?那朕明个儿就陪着宝贝用晚膳好了。”

继花言巧语之后,他家陛下又有了嬉皮笑脸这个新技能么?不过她嬉皮笑脸也好,花言巧语也罢,他是真的饿了,先用晚膳要紧。

只是一顿晚膳用完了,他也没能够想明白明帝究竟喜不喜欢宸雨。

明帝瞧着懵懵懂懂的薛恺悦,心里头爱得要命,若不是今个儿已经让人传话给冷清泉了,她真想留在碧宇殿不走了。她看了看更漏,决定等安澜和董云飞走了,她留下来多腻歪一会儿,谁知安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用完了膳,又饮过了茶,尚且没说要走,她没辙了,只好站起来道:“明个儿是大起居的日子,朕先回紫宸殿洗沐了,悦儿早些安置,澜儿和云儿也回去休息吧。”

安澜听了便率先向她施礼:“臣侍恭送陛下。”

得,澜儿这架势是要自己先走啊,明帝挑挑眉毛,一边恋恋不舍地看了薛恺悦一眼,一边快步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