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缱绻(2 / 3)

男儿的德行,对容貌不怎么在意,梁冰鉴的甥儿梁子鸣是出了名的贤德男儿,但是容貌长得往好听了说也就是个中人之姿,柳笙照娶不误,虽然有人认为柳笙这么做是贪图梁家的权势,但她知道柳笙是真心爱梁子鸣的,以柳笙的家世,换个人娶也照样可以做到右相。

安澜也不大明白冷清泉为何如此介意,但是他尽量试着让明帝理解,“可能西境那边比较在意这个吧,咱们凰朝的确是不讲究这个的。不过臣侍看淑君的意思,主要还是心疼向儿,怕向儿心里头不痛快。想想也是的,姐姐辰儿定的是嫡出公子,妹妹景儿定的也是嫡出公子,只有向儿定的是庶出公子,淑君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这听来好像是她特意欺负二女儿一样,明帝不大能够接受这样的话,她挠挠头替自己辩解道:“朕是想着段家的还没生出来,不知道怎么样,蒋家的你说过也就是还行,余家的最好看,朕把最好看的定给向儿,她将来妻夫情分上能够称心如意些。朕这是偏心向儿,怎得到泉儿口中,竟成了朕薄待向儿?”

安澜自然明白明帝不可能故意薄待向辰,他同明帝在看重男儿的美貌上是一致的,明帝只喜欢漂亮的男儿,他也是如此,不够漂亮的在他看来连给他做情敌的资格都没有。因而明帝同他讲要把余家小公子许给向辰的时候,他就是极为赞同的,相反,他还有些担心蒋家的那个小娃不够漂亮,景辰长大了会不开心。

但他已经答应冷清泉要尽力劝说明帝的,此刻只好继续替冷清泉说话,“陛下的心意臣侍明白,想来向儿长大了也会明白的,只是余家的孩子是侧出这是事实,若是被有心之人挑拨,倒也难辩。眼下淑君既是想要定黄家的公子,以臣侍看,不如遂了淑君的意。如此,既不伤陛下同淑君的妻夫情分,也可保全陛下同向儿的母女情分。”

明帝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松,她烦躁地摆摆手,问安澜道:“你有把黄家儿子容貌不好的事讲给泉儿听么?”

安澜见明帝烦躁,就伸手握住明帝的手,把五个白玉竹节般的手指缓缓地扣进明帝纤白可爱的手指中,低声道:“讲了,淑君说娶夫娶德,容貌不好的男儿往往品行好。”

明帝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品行好有什么用?女儿家有几个喜欢品行好的男儿?朕喜欢他,难道是因为他品行好?”

这,安澜不赞成地顶了回去,“陛下也不要这么说嘛,淑君迷糊了点,品行上却是没有一点瑕疵的。”

明帝愤懑地吐了口气,她知道她词不达意了,但她也懒得解释,虽然她知道她的后宫品行全都过得去,但她喜欢他们,的确起因不是品行。

安澜见明帝不说话了,便继续劝她:“若是向儿将来不喜欢黄家的孩子,大不了让向儿多纳几个侧室,侧室男儿只要不挑家世,总能挑到貌美如意的。”

明帝蹙眉,“娶个贤惠正室不好好过日子,一心想着纳貌美侧室,这是纨绔女妹才会做的事。”

安澜并不介意向辰三个成为纨绔女妹,事实上凰朝的豪门贵女,有不少都是纨绔女妹,就连淑亲王德亲王惠亲王三个,年轻的时候也都算得上纨绔,但他毕竟是嫡父,不能够直接这么讲的,他向着明帝笑了笑,轻声言道:“世家豪门的小姐们有几个不是三夫四侍的,这跟纨绔不纨绔没有什么关系,陛下有十个后宫,也没碍着陛下一统四国不是?”

明帝思量了半晌,表示妥协,“罢了,就定黄家的吧,免得被人说朕一碗水端不平。”

她此时意识到把向辰出继给淑王府,给她同向辰的母女关系,带来了不小的挑战。她要想维持住母慈女孝的体面,不让向辰心生怨恨,就要时刻注意,在大事小事上,各项细节上都得做到一碗水端平。

这不是个轻松的活,很费心力,她的心情很不美妙。

安澜紧贴着她坐着,见她一脸郁闷,呼吸都有些粗重,便指指从窗棂中透过来的缱绻月光,对她言道:“春夜难得,陛下莫要生气了,臣侍还没有洗沐,陛下同臣侍一道去吧。”

明帝听他说起春夜难得,再看看脚下与灯烛争辉的皎洁月光,猛可间想起一事,认真道:“今夜十二,到十八,澜儿记得在宫里办场生日宴。”

安澜不解其意,问道:“是给持盈办满月宴么?陛下的意思是要连办三天?”

持盈是正月二十日夜里出生的,满月宴应该在二十日休沐日开办,提前到十八日,未免过于隆重了,毕竟持盈再得天子疼爱,也只是个皇子。

明帝摇头,“盈儿的满月宴是二十日,同悦儿的晋位宴一起。十八日是澄儿的生日,以往都是玉儿给澄儿设个小宴庆祝,今年玉儿出征在外,当由朕这个妻主给澄儿办宴席。”

安澜笑着答应,“臣侍知道啦,陛下放心吧,臣侍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明帝点头,投桃报李地亲亲他娇艳欲滴的唇,“那个赏花会,朕教给澄儿处置了,澜儿不必担一点心。”

安澜并不知道江澄打算如何解决赏花会的事,但明帝既说不让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