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朵花开的时间。」(2 / 8)

色,便也不再故弄玄虚:“你看的那户,出门了,每天都忙得很——像你这样的也不是第一个:那个人看起来也很……怎么讲,跟你一样,在这里,就像‘鹤立鸡群’。”

他立刻想到那个西装革履的背影。

“那户有主的,虽然没人见过,大概总是早出晚归?那个人啊,也不如帅哥你这么讨人喜欢,看上去清清秀秀文质彬彬的,其实孤傲得很。眼神儿狼一样凶恶,谁也不理;也不管那户在不在,就一个人在楼下瞧着窗户一根根地抽烟——根本不管这片公寓禁烟。今天算走得早的,”流莺捏着烟蒂熄了火,“尤其最近附近一带突然有jing官巡逻了,我是知道巡jing都在旁边平房后的吸烟区偷懒才敢在这里抽。他可不一样:还是这几天跟jing官们混熟了——烟民嘛,没有点火借烟扯不近的关系——才知道,那是什么什么监yu的头儿,威得很,他们也要给几分面子。啧。”

她的公寓禁烟,他是知道的——她曾提起刚搬来不久时险些交罚款而报废一天的劳动成果。

平房后的吸烟区是饭后纳凉的公寓住户们首选,几根烟的时间道尽旁人家长里短、话商内外风云大事。MJ也曾在送下她后好奇地短暂参与过,鲜有的一二灼见倒不逊色于Jarustiwa例会发言。

道别流莺后,他便打着杀时间等人的念头转向吸烟区。在群聚的三两巡jing前,却见一道双手拎满纸袋的背影向前微微探颈,在眼熟的小jing员殷勤的火光下燃了衔着的烟。

夜风飘零而来,吹化他行近的力。

他蓦然醒悟,自己似乎无法如初遇时那般,心平气和地将借火——或者说,其他,男人,借火或向她借火,这类司空见惯的行为,视作理所应当。

唐突光临的心绪有些陌生,他不禁追忆:对从前的女友们,可曾如此?

毕竟他连女友们与丈夫在记者或镜头前明里暗里秀恩爱都不曾在意,哪会关注这些细节——连向来少管闲事的Ren都问过:“你喜欢她们吗——你的那些女友们?”

“当然,”他应得天经地义,“不然谁会浪费时间在一起?我们的时间可都越来越宝贵了。”

“不会嫉妒吗?”

“会的话怎么跟有夫之妇交往啊。心胸宽广点,才有加倍的乐趣。”

彼刻自己还坦坦荡荡勾着Ren的肩,以过来人的专家姿态指点迷津。

而如今,后知后觉的他若有所思:那似乎从来无关心胸。

“MJ?”

回头拉开距离的她显然没料到他的骤然出现,即刻向他迎了几步——缩短的距离让他初次意识到,自己竟如此易哄易满。

而他未及作答便被不太机灵上前致礼的小巡jing打断:MJ终于想起这份熟悉源自于去jing局那次。

是那个为她做笔录、被他挡走的jing员。

时至今日,虽口上对他毕恭毕敬,眼珠仍肆无忌惮地向她滑着。

如自己般,自拐进深巷起,纵使周旋着寒喧,但她的倒影始终被禁锢于眼眶。

都算不得清白。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Jing官,辛苦,收工了?晚饭吃过吗?不如一起?”他低眉敛目,捺下独白,心平气和。

“啊,还……”

“抱歉,Methas先生,我们之前在征求住民意见,您来时他刚走。我们吃过晚饭刚上工,巡逻还未完,就不打扰您了。”

话音未落时,被后方的年长Jing官利落打断。立正行过一礼后,一行齐整离开。

她似有所觉,一晌默然。

“没事献殷勤。”他冷脸乜一眼离去的方向,伸手接她的纸袋。

“只是借火而已,”她退后半步一闪而过,在他还欲辩解前眸心定定若石,不躲不避地回望,“我早就结婚了,MJ。”

那只手便僵死在潮湿的空气里。

阒寂间,谁先离开的,亦难记清。

真正的感情本来就不是纯美的糖——甘甜衣表下,夹心是鸡毛蒜皮的计较。

他知道自己该道歉。

但心下更觉茫然。

自幼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危险。

确实。

只是借个火而已,狰狞的獠牙就蠢蠢欲动。再发展下去,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丑态。

能不危险吗?

趋利避害的本能将他的踊跃尽数按下后,她就仿佛人间蒸发般不再出现于自己的生命。

——她的右手刚拆了石膏,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

路人经过时相似的发音,学妹看的动画台词,甚至随手打开的新闻播报……他疑惑,为什么从前不曾发觉,生活中满是随处可闻的“Luna”。

他的心总是诚实的。

半生胸有成竹运筹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