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岁就回忆人生的水谷星奈(2 / 3)

束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内场和枭谷的经理同学站到一起的。

“不过我那时候是短发哦,差别很大呢,羽生同学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羽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脑海中回想起那张照片上的水谷老师,虽然发型上有很大的差别,但脸还是很好认的。

“毕竟老师您是那种就算站在角落里也很显眼的类型呢。话说回来,完全想不到老师以前是那种风格。”

“是吧。”我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颈椎更舒服一点,“所以说,羽生同学是有什么请求吗?”

被问到的少年眼睛又亮了起来,带着几分犹豫的侧脸映在满是雨水痕迹的车窗上,仍然是一副不太好开口的模样。

大巴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羽生终于将自己放松下来,卸去一整天的疲惫,瘫倒在椅背上:“我只是想知道,木兔先生那样的强者也会有瓶颈期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牵引着我的思绪,跨越了高中毕业后的这五年,回到了还穿着学生制服的时光。

日渐西沉,傍晚的夕阳柔和地洒下一片光芒,结束排球训练和足球训练的少年少女们,手里拿着从贩卖机里买的气泡水,逆着余晖走出校园的大门。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随着脚步的移动一晃一晃,然后在道路的岔口各自离去。

“水谷老师?”羽生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

啊,又走神了。似乎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去了,可是我明明只有二十三岁吧?

“羽生同学,”我收回思绪,寄予厚望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当然有,再强也会有的。他遇到的困难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哦。”

问出这样的问题,看来一定是因为这次比赛的失利而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看样子这群少年们的状态需要好好进行调整了。

五年前我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白鸟泽的排球部是全国知名的强豪,队伍里还有一位能够排进全国前五的主攻手。五年过去了,现在的队伍实力虽然也很扎实强劲,但比起当年还是差了些。

“老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羽生挺直后背,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一副要舍生取义的模样。

“哦?”我很好奇,毕竟羽生是个很安静的少年,从来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您——能要到木兔先生的签名吗?”

少年的目光和空气中被夕阳照亮的浮尘交织在一起,无声地轻柔地拨动了一下我的心弦。……我不自觉地长叹一口气,木兔啊木兔,终究是败给你了。

“可以啊,但是呢……”我装模作样地拖长了尾音,“周一的英语小测,你要考到九十分哦。”

“诶——!?”羽生瞬间瞳孔地震。

“诶什么诶?你不会忘了我是你的英语老师吧?羽生同学?不会吧?”我强忍笑意,冲他眨了眨眼睛。

我,水谷星奈,今年23岁,白鸟泽高中三年级B班的英语老师。作为一名刚大学毕业就被学校委以升学重任的教师,我是不会允许自己班上的学生因为排球比赛影响到学习成绩的。不过呢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只要考试成绩达到我的要求,就算翘课去打排球我也是没有意见的。但成绩要是不理想的话……

“反正我也是排球部的负责老师,别怪我让你们一边跑步一边背单词哦。嗯?你们说宇野教练?哦,忘记告诉你们了,他超支持我的,毕竟你们要是学习不过关,也不能参加社团活动嘛。”

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没办法啊,我需要肩负起教师的职责,就算是被学生背地里说成是魔女也要担着这个骂名的吧。

“水谷老师,您高中也打排球吗?”羽生问。

大概是看到照片上的我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也剪得很短。

“不,我以前是足球部的。”我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因为踢足球是一件令我很愉快的事情。

不过高中毕业后就很少再踢了,上了大学后也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加入校队,现在也只是偶尔去公园踢着玩。

大巴车在渐变的天幕下缓缓行驶,打了一天比赛的少年们在微微的颠簸中睡着了。羽生喜欢把外套盖在脸上,佐藤总是戴着耳机,井汲似乎从来不会在车上睡着。宇野教练抱着平板坐在最前排,一边看比赛录像一边做笔记。

车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时间的流逝牵动着光与影的变幻,在每个人的身上铺洒下一片昏黄的柔光。

有人在熟睡,有人在听音乐,有人在想心事。虽然输了比赛,但此时此刻的氛围里却充满了久违的安静和踏实。

窗外的树影掠过我的视线,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起来。恍惚间我好像依然是个穿着制服的高中生,看完枭谷的排球赛,坐在回学校的大巴车上。我坐在前排靠窗的座位,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也无法屏蔽掉木兔光太郎的说话声。他的活力永远也不会耗尽似的。赤苇坐在他后面,时不时地会和木兔前辈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