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快说点什么。”穆如压低了嗓音对着祝缘圆润饱满的屁股踹了一脚。

“哎呦，嗬，不是我说，阿烿小仙子你可真够无情的，”挨了一脚的祝缘用手托着鼓囊囊的腮帮子，极不情愿又迫于穆如的淫威碎碎念道，“神君大人昏迷了这么久都没人管一下，脸朝泥巴睡了一天一夜。”

混沌显然不太满意这个说法，呲着牙低声嘶吼。

“除了您以外，还是混沌大人您知恩图报……”祝缘一脸谄媚地改口恭维。

绵绵的身体再次融合修罗骸骨，维持十二个时辰的高热，双倍的反噬令她痛不欲生。阿烿分身乏术，也只顾得上照顾绵绵一人，都没发现穆如已经虚弱到昏迷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被混沌舔了几口才转醒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歉疚，赶忙说道：“穆如，我去找点灵果草药来吧，吃点东西才能恢复得快。”

“嗯，也好。”穆如弱弱抬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嗬，真能装，踹我那一脚不是挺有劲的？祝缘无语至极，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结果这个白眼还是被穆如眼尖地捕捉到了，祝缘免不了又挨了一脚。

阿烿满心满眼都是照顾两个伤员，一路小跑去取水，自然是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

“人也被你支开了，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一旁小憩的绵绵忽然睁开了眼，对穆如和祝缘这一出双簧的意图，心里明镜一般。

“修罗王出去之后究竟打算如何？”穆如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神君有何见教？”

“我并不希望你从这里出去，已经过去十万年，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外面的世界确实不属于你我这样的老古董，我从这里出去也没想过当什么王，只想守护重要的人。”绵绵看向不远处阿烿蹦蹦跳跳的身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老古董？穆如额上青筋跳了跳，忍下了这话。

“你的身份特殊，难保不会被认出来，到时候你究竟是守护她，还是会害了她。”

“如果命运真的如此安排，凭谁都是逃不过宿命的，”绵绵收回了强势对峙的眼神，重新闭目养神，“神君，你也不例外。”

“咦，绵绵还没醒吗？老远我还以为你们在说些什么，”阿烿疑惑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看花了眼，“穆如，这海水半分咸涩也无，还有充沛的灵力和淡淡清甜，你快喝些。”

“好，唔，”穆如嘴还没张开，投喂的水几乎灌进鼻孔里，险些呛到，“咳咳咳……慢些。”

祝缘这回学乖了，背过身子捂嘴偷笑他的狼狈，摇晃到得意忘形的短尾突然传来一阵痛感。它疑惑地回头望过来——自己优秀蓬松的尾巴竟然被混沌一口咬住，不论怎么甩动，小狗都铁了心不撒口。

救命啊。祝缘把求救的眼神投到穆如身上，他“哎呦”一声装头痛依靠在阿烿肩头，只当没看见。

这个家对祝缘实在是太不友好了！它欲哭无泪。

“混沌大人，我这尾巴没营养的，劳烦大人您高抬贵口。”它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可小狗连正眼也不看看，只继续撕咬着嘴里这个磨牙好玩具。

这个祝缘若是为官做宰必定是个佞臣，太会拍马屁了。阿烿看得目瞪口呆，不忍感叹。

“在想同为异兽，为什么讹兽会说话，而混沌灵力强上不少却只有个小狗的形态？”绵绵观察到她的神情。

“绵绵喝些水，是不是它们吵到你了，我去让祝缘闭嘴。”

“混沌最喜欢会动的、毛茸茸的东西了，不若割下来做个玩具。”绵绵捧着陶碗淡淡开口，可把祝缘吓得够呛，立时耳朵也耷拉了，尾巴也蜷成一团动也不敢动。

“小狗，来。”阿烿实在是受不了它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将混沌唤来搂入怀中。

“祖神创世造万物，最为讲究平衡。据说开天辟地的时期，生灵都可以自己选择。”穆如砸吧了下嘴，也加入群聊。

“选择什么？”阿烿不解。

绵绵沉吟片刻，简单解释道：“其实只是上古传闻，没有依凭不作数的。最初其实没有什么仙妖魔之分，祖先们都是一样的天赋，一样的寿数。只不过祖先们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或许你可以理解为交换，你要拥有什么就必须拿同等价值的东西去交换。”

“那修罗的逆天之力呢？你们那么厉害。”

“或许曾经我们也失去过很重要的东西吧。”绵绵一口气讲了许多，眼神和思绪飘忽很远。

“绵绵今后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察觉到此刻绵绵的低落，阿烿想让她能开心些。

“我好像也无处可去。”

“那我定要带你去大荒水泽瞧瞧，是方圆三万公里的唯一一处树岛。那里僻静，百年也没生人踏足，”阿烿眨巴着浓密的睫毛，眼睛比群星还要璀璨，“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