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种疯狂的想法吓到，几乎跳起来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我不想……不想忘。”不知做了什么梦，阿烿用力揪住他的衣袖不住地呢喃。如果忘了，这世间就没人会记得绵绵了。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砸在净瓶上，飞溅的泪花烫的让人心慌。

“那我们一起，永远都记得。”

“唔，好。”她舒展开眉头，哼唧了两声。

“等我两年。到时去东山，去人间，我都陪着你。”他瞧着阿烿酣睡的模样，没意识到笑意爬上了自己唇角。

女孩睡得香甜，没再回应。

“神君，天亮之前必须要走了。”祝缘从穆如的袖口里钻出，难得严肃。

穆如远望星辰轮转，掐算了下时间，最迟两个时辰，自己必须再次远赴归墟之境。

他已经两万年未曾踏足归墟，此次前去只觉触目惊心。原本以为六界几千年的衰微之景不过是暂时的循环与轮转，没想到就连九泽的终点都充斥着难以消化的执念与尘秽恶气。

守护净瓶的白泽一族与自己颇有渊源，与如今首席长老详述了缘由后也同意出借神物，只是期限为十四日，而且还需付出高昂代价。

“怎么，你是在跟本大人谈条件吗？”穆如神色不虞，睥睨着阶下。

“神官大人，这与六界存亡相系，即便您不愿亲临，百年内吾势必也要派人寻你。何况吾亦有私心，”白泽长老须发皆白，还是毕恭毕敬地行大礼，俯首叩地长跪不起道，“如今归墟之内浊气弥漫，年轻一辈尤其仙灵不稳备受其扰。”

“大人，求您救救孩子们吧！”长老眼里甚至带了些泪水，俨然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

“小子，你这大礼我可受不起，生生要了本大人千余年的光阴，”穆如折扇一挑，无形的手硬是把长老从地上给拽起来，“老得这么快，想来心思都用在套路我头上来了。”

“大人！”那长老作势又要叩首下跪。

穆如头上青筋跳了又跳，暴躁地制止道：“行了，总来这一套腻不腻？本大人允你最后一回，下次……”

“还得是大人您，够深明大义！”还没等他说完，白泽长老连忙直起腰板，老脸乐开了花，哪里还有半分泪意。

“算我上辈子欠你的！”穆如现在只想揍人。

“神君，这老头叫你神官大人？难道你是……”祝缘的眼神在穆如和长老之间转悠了半天，正准备问出自己的猜想，却被穆如一记冷冰冰的眼刀吓得捂住了嘴。

它摸了摸自己的尾巴，瑟瑟发抖。

穆如望着如今归墟景象，掐指算算自己于此处净化浊气最少需要七百年。

天界三年光景啊，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