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1 / 2)

“司命?”寒昭烬回头的瞬间眼神冷了,“你跟过来干什么?”

司命阎王从湖边的巨石上一跃而下,脚踝金铃在静谧孤岛上尤为清脆,步步惊魂,她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鬼帝,天真无邪道:“问冥阁属司命阎王殿,属下不过恪尽职守而已。”

“哦?”寒昭烬挑眉,“可本座却是头一回见司命阎王亲自来问冥阁外监鬼吏命卷。”

“我虽整日待在酆都南峰下棋守命卷,但对这位孟婆亦有所耳闻。”司命阎王饶有趣味地看着紧闭的塔门,“入地府没多久就只身闯炼狱,后来歪打正着找到阴佛母的老庙,竟然能在七月十五渡化九首鬼鸟,听说无回地狱也不能让她软下半分骨头。又在奈何桥头写同人话本,每日净赚六界多少功德,着实不是省油的灯。我要是再不来看着,这小姑奶奶一个上头拆了我的问冥阁可怎么办。”

听到林藏樾的几件光辉功绩从别人口中说出,寒昭烬手握成虚拳撑在嘴唇前,挡住一点浮上来的浅笑:“她胆小得很。”

况且这才哪儿到哪儿,她林藏樾还提着大马勺硬劫过天罚炼狱呢。他心中想道,为了救我。

“孟婆胆小?”司命阎王觉得寒昭烬这逻辑简直把千年的老脸都扔了,“陛下,你没事儿吧。”

寒昭烬咳嗽两声,恢复平静神色。

司命阎王歪头来回打量寒昭烬:“陛下该谢谢我。”

寒昭烬:“本座为何要谢你?”

“当然是谢我用墨杉棺把你和林姑姑困在一起啊。”司命阎王皱起鼻子嗅了两下,“陛下很喜欢,以后会更喜欢呢。”

寒昭烬的语气带上警告的意味:“芈大人,少用你那套来算本座。”

“命相八卦是多少六界生魂渴望参透的天机,本阎王为陛下算命相分文不取且绝不出错,为何还惹得陛下不悦呢。”司命阎王做出委屈的表情。

寒昭烬知道司命阎王虽然对天命之事算无遗策,但一旦她出手,其后必有福祸相依变数莫测,于是道:“既是天机,便不可随意泄露,本座无意提前知晓。”

“陛下的命我也只能算到这里了。”司命阎王反倒没有生气,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重新看向问冥阁,“只是不知道林姑姑神力如此倾世,他日如果她执意要去魔界,能有人拦得住她么?”

“你说什么?”寒昭烬眸光如霜刀凛冽。

司命阎王懒懒抬手挠了挠自己的鬓角,反问道:“陛下不是不想知晓天机么?”

“芈徽子,本座的耐心不够陪你绕弯子。”鬼帝神息眨眼间把夜穹压低了好几分,周围的寒水掀起巨浪,落雨般将整个孤岛笼罩在细密的水气中,“你算到了什么?”

司命阎王撅起粉嘟嘟的小嘴,被鬼帝神息压得头疼不已:“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林姑姑日后要去魔界一回,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寒昭烬逼近一步:“然后呢?”

“然后?”司命阎王觉得好笑,她双手抱头揉着脑袋,“陛下,你以为我是扛八卦旗的江湖骗子?还要出个解厄运的法子?”

她突然拧起眉头:“奇怪,怎么她入魔界的日子变近了这么多?明明林姑姑踏入司命殿时,还有很久呢。”

寒昭烬立刻问道:“多近?”

司命阎王向问冥阁伸出手,掌心渗出影雾般的神力,眨了两下眼睛后黑色的眸仁不见了,眼眶中只剩下可怖的眼白。问冥阁被司命神力吸出重重虚影,喜乐声骤然清晰,司命阎王腕间金镯发出嗡鸣。

片刻后,她收回了手,漆黑的瞳仁恢复如常:“两个月内。不过命相无时无刻不在变幻移转,或者明日就不是两个月了。”

寒昭烬心里一空,林藏樾入魔界的命相时机拉近的缘由他再清楚不过。

不能这样,白泽圣神的警告是对的。

司命阎王的语气严肃起来:“不过与还未到来的魔界劫数相比,眼下之事才更为棘手。”

她的话不是好兆头,寒昭烬的眉头皱得更深:“你今日到底为何来问冥阁?”

司命阎王:“林姑姑命卷有异,大凶之兆,孟婆与问冥阁皆会有难,今夜恐怕会很难过。”

寒昭烬的心被揪起来:“为何在司命殿对弈时不说?”

司命阎王小手叉腰:“陛下,做鬼帝也要讲道理,我把你们扔进墨杉棺里之后棋局才显出孟婆命卷有异。我这一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林姑姑已经入阁了。”

寒昭烬抬腿就要往问冥阁的方向走,却被司命阎王一把拉回来。

司命阎王拦在他身前:“林藏樾的魂魄已合入问冥阁问命卷,你此时贸然闯入,她的魂魄会顷刻间因外力入侵而被玄塔吞尽,从此与问冥阁彻底化为一体。陛下,你可要想好了。”

“难道本座只能在这里等?”寒昭烬的心脏仿佛被千万只利爪紧紧抓住。

“陛下,我可以在护问冥阁的同时为林姑姑稳住魂息呢。”司命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