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迅速移开目光,直视前方。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偏头回顾片刻,未作停留,又转身坐直。

她余光瞥见他回身,稍稍舒出一口气,心脏却抑制不住开始跳动。

那一回头,有光影映照在他脸上,隐隐绰绰,模糊不清。

但她知道,那就是他。

讲经声不绝于耳,季宿玉心中仍快跳,气息不顺,阁中更显沉闷。

正巧有僧人自她右侧推门走进,原来这里是一道侧门。

她动了动心思,转头看向身旁聚精会神的母亲,扯了扯她袖子,季母看向她,她指向右侧,以口型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季母见她脸微微泛红,也知她平日并不热衷礼佛,点点头,无声回道,“别走远了,结束后我来寻你。”

季宿玉收拢裙摆,小心翼翼起身,轻手轻脚移至门边,拉开一道缝隙,将身子挤了出去。

“呼——”,她靠在廊前柱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隐隐仍有讲经声传出来,周围僧人走动。

季宿玉终于缓过气来,正要迈步走开,忽想起阁前平台有听众聚集。前方是不能去了。

她稍顿,打量了一番四周,见一幽深小径通往后山,因树木遮盖,并无积雪,抬脚便朝那处走去。

穿过小径,眼前竟出现一座清幽小院,几座厢房相连,有竹篱围着,立于山林之间,房顶院中都落着些积雪,潺潺溪水散发着凉意,自旁流过。

冬季的山间寥落寂静,她浮动的心似乎也渐渐平静下来。

心下暗想,果真是名寺,寺内禅房都有如此景致,不怪皇亲贵戚常来此地。

她沿着竹篱向前走去,见院外大树下竟有架秋千,心思一动,走上前,将袖炉放于脚边,轻轻坐了上去。

眼打量着院中,不知多久,耳旁忽传来树枝被踩过的轻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分外清脆。

季宿玉一惊,转头看去,见一人立于院门前,朝她看来,似正要推门进去。

她先是愣住,待看清那人面貌,整个人霎时慌乱,几乎是跳一般地起身。

秋千不稳,她急忙用手扶住,混乱中踢到脚边袖炉,那袖炉像有感应似的,咕噜噜一路滚至景仲明脚边。

季宿玉懊恼抚额,怎么偏偏是他?!

见她如此,景仲明也有些意外。

父亲梁国公来此听经,途中忽然提出要在此小住,他便提前出来安排僧人布置禅房。

没想到竟见一位姑娘独自在此,故意踩了根树枝提醒。

这院子是他父亲出资所建,但凡府中来人小住,均不接待外人。

不想那姑娘如此慌乱,又见那袖炉滚至自己脚边,本想直接迈步进门,倒也停住了。

别真吓着那姑娘。

他弯腰拾起袖炉,走至她面前,递过去。

他正要开口,她却已先一步出声:“抱…抱歉,我见此地无人才过来的。”

景仲明见她脸颊泛红,似很惭愧,温声回道:“无妨,是我失礼,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季宿玉接过袖炉,心中急跳,一时间搜肠刮肚,竟想不出什么话来。

安静一瞬,从小径处传来的喧哗声渐大,她像抓住救星一般,连忙说道:“讲经应当是结束了,打扰公子,我先走一步。”

不待景仲明反应,她已抱着袖炉急急离去。

藏经阁外,散场的人群向寺外涌去,季父季母正环顾四处,见季宿玉从小径快步走出,季母迎上去,见她气喘,打趣道:“阿玉出来透气,怎么还是这么急?”

季宿玉微微低头,小声回道:“这不是怕父亲母亲寻不到我嘛。”

季母点了点她额头,含笑道:“嘴甜。”

季父注视着妻女,眼底带笑,三人相携朝寺外走去。

后山小院内。

梁国公景谦迈入禅房时,景仲明已在此等候。他环视一圈,开口道:“仲明,既已收拾妥当,你便回府吧。”

景仲明低头回道:“是,父亲。”

脚步已要迈出房门,却又折回,终是将胸中疑问表露出来:“我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在此时避居寺中?”

景谦并未回头,也未出声。

景仲明继续说道,语带急切:“新帝年少,太后临朝,一干外戚封侯拜相,把持大权。父亲即便不能力挽狂澜,至少应立于朝堂,力保清流!”

景谦依旧沉默,景仲明也不再言语,两人就这么站着,似在对峙。

良久,景谦长叹一声,转过身,看向长子,十八岁的少年身姿挺拔,气质温润,通身气派都像他母亲,只那双倔强的眼睛,和自己年轻时太像了。

他迈步向前,手在少年肩上重重一搭,低沉的声音在景仲明耳边响起:“仲明,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