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设备的线缆压制杰森的挣扎，一边安抚自己孩子的噩梦。

熟悉的声音很快让杰森的动作定格，因为注射药剂浮肿的眼皮努力睁大，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布鲁斯，他忘记了呼吸。

几个月的折磨带给杰森侵入骨髓的绝望，语言无法表达他的心情，他也没办法面对夜晚的噩梦——因为，他的希望一点一点地被小丑掐灭，他表现得越倔强，折磨就越残忍，反抗得越激烈，失望就越沉重。

“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我就在这里，所以，不要害怕，我的孩子。

试探的松开手，皱着眉为杰森进行全身检查，察觉到他的脸都憋得通红，赶紧托起他的腰部按拍杰森颈脖和后背，“咳咳咳……”怀抱里的孩子干咳出声后总算是缓过气来，无神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布鲁斯的忙碌。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按着杰森的头靠在胸膛，布鲁斯像一个普通父亲般拥抱自己饱受痛苦归来的幼子，“布鲁斯……对不起，我很抱歉。”杰森断断续续地表达他的恐惧还有歉疚，对自己给蝙蝠侠带来的麻烦非常不安，诸多思绪让眼眶无法承受泪水的重量，就这样抓着父亲宽阔的肩膀泣不成声——

杰森终于像个普通孩子的表现，让布鲁斯一直高高悬起的心安然落下。

他感受到杰森内心深处的憎恨与恐惧，他真的很怕被自己带进超凡世界的少年被小丑逼成疯子——

甚至最开始他的祈求，只要杰森活着就好，他不敢要求更多了。

放肆哭泣发泄后的杰森，他的体力被完全透支，就这样沉沉地昏睡了过去，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的世界，有家的光亮和温暖等待着他。

布鲁斯小声安抚他的孩子，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嘟噜些什么，直到杰森终于在他怀抱里闭上双眼，微微起伏的胸膛表示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的循环。

长长吐出一口气，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杰森的这一波折腾让他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即使是蝙蝠侠铁人般的意志和体质都有些撑不住。

闻声赶来的管家侠已经拿不稳茶具却还是故作镇定，“我想，您需要一些食物，也需要好好休息。”

“当然，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布鲁斯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除了为杰森安排最好的医护，还有其他后续掩饰需要重新开始，但是这些现在只令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