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不长眼的臣子又来给王兄送通房丫头呢。”

宁久薇:“……”

宁知远尴尬之余,便要带着女儿告退,却听宰父箬说:“宁大人,薇薇今日是做本宫读书舍人的第一日,你不会就要教她渎职吧?”

宁知远会意,知道是公主要留她女儿,但他实在也怕他这女儿口出狂言再惹是非,算了,听天由命吧,便回道:“岂敢,那就让她在此处陪着公主…便是。”

陛下驾临,虽是微服,所带随从不多,但王府上下还是好一番张罗。宁久薇发现,这王府里的下人好像并没有因为陛下的突然到来而慌张,倒像是早就知道似的,不多时,午宴就备好了。

宁久薇因公主特准,可以入席,当她看到桌上一盘寿桃模样的点心时,不由得瞪大了眼,非要这么巧吗?岂不是自己今天两手空空还白蹭人一顿生辰酒?

宰父箬笑着解释:“薇薇,你知道的,王兄身份特殊,若他生辰大肆操办,少不得有人借机来攀附,所以啊,索性就一家人在一处坐坐就好,陛下知道王兄断不会入宫去吃酒,只好我们二人来寻王兄了,以往父皇还在时,便是父皇带着我们来,如今就只剩下我们了。”

宁久薇听着公主娓娓道来,惊觉这位公主,竟是拿摄政王当作家人的,整个大启都知道,这位摄政王只是被先皇赐了国姓而已,身上并没有留着宰父家的血,而这姐弟俩竟能这般信任于他。

她不由得望向了寿星,却见人还是那张不冷不热的脸,但是那双眼眸里,却有不同于以往的温度微微泛起。

宰父弋看着其他人都坐定,仆从也都退下了,只剩下管家立在一旁亲自侍奉,方才提了一杯酒,“多谢陛下、公主,和宁姑娘,来为我过生辰。”

宁久薇轻声问道:“那个…不等等王妃吗?”她明明看见摄政王的身旁还留着一个空位的。

此话一出,宰父箬姐弟俩均变了面色,是显而易见的惋惜,就连立于一旁的管家都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宁久薇心头一凛,莫非…王妃已身故了?她忙望向寿星,但很奇怪,那张脸上倒太平的很,她只得端起酒杯,四人饮罢第一杯。

席上,宁久薇不再多言,只埋头吃东西,边听着小皇帝说些骑马射箭蹴鞠的乐事。这孩子毕竟只有十六,朝堂之上装得再老成,私下里和现世里的高中生也差不多,当然了,那心思和高中生也并无二致,在有好感的女生面前,总是想表现出自己的威猛来。

宁久薇惊觉小皇帝越来越频繁地看向自己,才回过神来,她在现世里早就是二十咣当的成熟女青年了,可她眼下的这个身体,还是个十八岁的妙龄待嫁女子啊,虽然也比小皇子大了两岁,但姐弟恋不是从古至今都挺流行的吗?

被这个想法吓到的宁久薇险些被呛住了,忙歉身离了席,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猫着等散席,自己也好撤。不多时,耳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薇薇…”

“公主…”宁久薇转过身来,就看见宰父箬递了手里的锦帕给自己,忙道:“怎敢劳驾公主,让下人们做就好了。”

宰父箬却说:“你看这府上,可有女子的身影?”

宁久薇接过锦帕正要擦脸,手上一顿,好似自她今日进了这王府,所见的人,不管是领路的,还是勘茶的,确实都是男子。

宰父箬笑叹一声,“你刚才问起王妃,王兄从来都没有立过王妃,也将永远都不会有王妃。”

宁久薇错愕,“为何?”

宰父箬笑叹道:“这是王兄在父皇灵前起的誓言,背后的深意,你该懂得。”

宁久薇点了点头,无非是为了一个‘忠义’之说,无妻无子,就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能给出的最好的投名状,所以,摄政王此生都只能捐身大启王朝了。

“对了,薇薇,你兄长…”

宁久薇回过神来,忙道:“哥哥在家一切都好,公主不必担忧,只是…公主,你有没有想过,像这样的事可能不会停息。”

宰父箬叹道:“我明白,万事都不如你兄长的安危要紧。”

宁久薇看着眼前这个给她送锦帕的良善女子,只说一句:“多谢公主体谅。”

宰父箬涩声一笑,“太后看得紧,我得回宫去了,你记得多来宫里找我,给我说故事听啊!”

“臣女遵旨。”

“哦,对了,这帕子是我向王兄借来的,你等会儿记得还给他。”

宁久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