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中原人阴影赫赫,谈南疆变色,说他们用人尸体养蛊,血腥残暴,更有豢养小鬼的女巫,能行阴使之事……然而这些都只是坊间传言,从找不到奇蛊秘术的书籍记载。
少年不免好奇。
“传闻南境人善蛊,”陆时蕴问话时,声音轻且淡,“蛊与主人意志相通么?”
“对呀,”月寻应,“就像方才我的蛊说,它想吃头顶的树叶,唯我能听闻。”
少女转转指尖的叶子,那才摘下不久的绿叶,已经被蚕食了小小一处缺口。
她将叶子往陆时蕴手里一塞,“这个叶子味道不错,还有清热解毒之效。”
陆时蕴垂眸,看向手里的叶子,借着月光,只能看清个大概,他忍不住好奇,复又问道:“那蛊会与主人相悖么?”
“相悖?”月寻细细念叨了一句他的问话,“相悖是什么?”
这个南境小姑娘,尚且不能理解过于晦涩文质的汉话。
“违背主人的意志,做它自己的选择。”他解释着,凝眸看向她。
月寻想了想,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陆时蕴,习惯使然,她想事情的时候,会略显呆滞。
陆时蕴迎着她的视线与之对视,不动声色地推了推剑鞘,温凉的余光向她的领口一滑。
即使夜半昏暗,林叶拦不住的月光辗转在她修长颈上,也依稀瞧得清凝脂般的光泽。
如此纤细羸弱的脖子,划上半刀就够要她小命。
两人就这般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一个呆滞地思考,一个紧绷着心弦准备反杀。
一边是和风朗月,一边是剑拔弩张。
突然,思索半天的小姑娘翘起嘴角,打了个响指,“是有那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