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我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我们的脚步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的终点。

——米兰·昆德拉

埃尔兰兹的手术安排在一个晴朗的上午。

他害怕那些陌生的机器和陌生的人，当护士将他带进专门的手术室时，埃尔兰兹紧紧地抱着扎哈拉的腰，说什么也不放手。

“我和加比娜会一直在外面等着你，埃尔，我在这里你永远不需要害怕。”埃尔兰兹的胳膊已经拆了线，她捏了捏他的小手，“你很快又能蹦蹦跳跳来烦我了。”

埃尔兰兹最后乖乖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现在只能将一切交给医生了。

“他以后还能踢球吗？”加比娜问道。

“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如果不是俱乐部的捐助，靠传统的治疗方法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她转向窗外，望着窗外的阳光，“我猜这就是为什么埃尔兰兹的父母不肯寻找他们亲生的孩子。”

“至少他们还有点人性。”加比娜明白姐姐的感受，“他们最多为埃尔贡献了一个细胞，充其量还有几袋血浆，你才是我们的依靠，他爱你就像孩子爱母亲。”

“加比。”扎哈拉抚摸着小妹的头发，“我从来没忘记过安离开的那天。”所以我比想象中的要更恐惧，恐惧血液，恐惧医院的气味，恐惧进行的手术，恐惧无辜者的死亡。

“我知道。”加比娜深深埋在姐姐怀里，“因为玛丽和安，因为你，这件事一定不会发生在埃尔兰兹身上。”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埃尔兰兹转入了无菌病房，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平稳睡着的小孩，扎哈拉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至少她的孩子活着。

埃尔兰兹的观察期很快过去，进入了机械辅助恢复期，加比娜返回了学校，拉法布里卡的工作人员和学校的教练来过几次，大概确定他返回的时间，有一次扎哈拉还碰上了埃尔兰兹心心念念的莫拉塔。

未来的西班牙男子足球队队长一见了准队友立刻声泪俱下地表示偶像留给他的球衣被二姐拿走了，然后眼巴巴地望着阿尔瓦罗，“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球衣。”

“我会再给你带一件的。”阿尔瓦罗也不生气，“我过几天要去英国踢欧冠了，你想要欧冠的球衣，还是联赛的球衣？”

“是你的球衣我都喜欢。”埃尔兰兹神神秘秘地对着阿尔瓦罗小小声，“等我进了国家队，我们一起干翻葡萄牙好不好？”

莫拉塔哭笑不得。

明明听见了还要装作没听见让小孩放心的扎哈拉同样哭笑不得。

备战欧冠的克里斯在电话里听扎哈拉讲了这段故事，心中十二分不服气，当天晚上偷偷拎着一堆自己的球衣和两台Switch找埃尔兰兹友好地玩耍。

扎哈拉通常会把时间让给他们，她愿意让两个克里斯多接触，她能从克里斯身上感受到爱，他对她的保护，对埃尔兰兹的关爱，以及他迷人的一切。

他有着大人的一面，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当他们找不到共同话题时，克里斯会告诉她更衣室里发生的趣事，给她讲他在家乡的朋友们，当然，还会故作深沉地在她耳边唱歌——每次他唱情歌扎哈拉都笑得直不起腰，克里斯也难以正经太久，两个人过家家一样闹成一团。

克里斯的某些反应在这种时候便相当直观了。

“等你从威尔士回来，你可以在我的房间过夜。”

“这是我收到的最高规格的邀请。”克里斯俯身品尝她的嘴唇，“再给我点甜头，扎哈，你知道我想要你。”

大约是场合的问题，每次见面她都感觉像是在偷情，“我不想一会儿和埃尔兰兹解释为什么我的嘴唇会发红。”趁着还有理智，她把那条性感的葡萄牙舌头赶回了老家，“他总认为你会抢走我。”

“看来以后你要解释的地方会很多。”克里斯在她的锁骨处咬了一下，坏心地笑，“我尽量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真是坏透了。

埃尔兰兹在Switch的诱惑下屈服了，不仅收下了球衣，还违心说道，“罗纳尔多比阿尔瓦罗好看，罗纳尔多又漂亮又帅。”

没有男人能拒绝球类运动和任天堂，无论年纪。

“罗纳尔多，你是不是小孩假扮的？”连埃尔兰兹也觉得不可思议，打任天堂的克里斯一点也不像超级球星，除了长得老了点，和他还有卢西亚没什么不同。

克里斯装出一副‘被你发现了’的样子，紧张地望了望门外，把手指压在嘴唇上，“嘘，我当然是个孩子，求你了，别告诉扎哈拉，否则她就不喜欢我了。”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埃尔兰兹瞪大了眼睛，“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没有了，如果你能保守这个秘密，我就把游戏机送给你。”克里斯眨了眨眼睛，“约定吗？”

“可以是可以。”埃尔兰兹眉头一皱，“不过先说好，我才是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