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3)

两人交谈之际,门内的季潮生和陆槐简单梳洗了下也匆匆赶来。

陆槐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伸出手,颇为沉重地拍了拍蓟归的肩,“云宿长老深居简出,我还没来得及替师父拜会她老人家呢,没想到今日就传来这样的噩耗。”

“蓟归,我相信你一定能抓住凶手,以慰长老在天之灵!”

“陆师兄说的是,”杜蘅擦了擦泪痕,她虽然眼眶红肿,但此刻眼神却坚信,“大师兄,请随我来师父的住处,我发现此事后立马让其他师姐师妹将现场围了起来,之后便赶过来报信了!”

……

四人来到云居堂,外头是闻讯而来的乌泱泱一群人,院门内则一字排开站着的女弟子,隔绝了外头的一切骚动。

很快,杜蘅带着三人从外面挤到最里头,她朝守着院门的师姐点点头,“江篱师姐,我回来了!”

江篱侧身让开了过道,她对着最后擦肩而过的蓟归轻声说道,“大师兄,拜托你了!”

蓟归脚步微顿,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似承诺,也似决心。

“不管谁是妖魔奸细,我都一定会替他们讨个公道。”

“蓟归,你快过来!”门内陆槐探出头来,朝他招了招手,“有重大发现!”

蓟归脚步一旋,三步并两步走上台阶,他匆匆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内只有杜蘅,陆槐和季潮生三人,杜蘅蹲在云宿长老面前,不言一语,而季潮生则背对着他,头不停地四处摇晃,俨然在打量整个房间,只有陆槐站在原地,等他来了,朝他微微点头。

他来到陆槐面前,追问道,“发现了什么?”

陆槐昂起下巴,指了指面前,“唉,你自己看吧!”

蓟归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杜蘅蹲在云宿长老面前,目光一寸一寸地逡巡。而云宿长老形容枯槁,早已没了往日的光彩。

她头靠在墙角,双手自然往下垂着。

蓟归视力很好,一眼便看见云宿长老的右手指甲盖翻起,几个指头似乎皮肉翻飞,但没有丝毫血色。

也是,被吸了精气的人,全身上下又怎么还会残留血液呢。

什么情况下会造成右手这样呢?他低头看了看脚下踩的木质地板,心中有了答案。

如果,云宿长老是想在临死前给他们留下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呢,所以她才不顾……

他一步步慢慢走进墙角,然后蹲下身,边轻轻抬起那已经僵硬却依旧维持姿势的右手,边说道,“云宿长老,是我百密一疏,……来迟了!”

他将那手轻放回她身前,郑重许诺:“之后的事,请你放心吧!”

蓟归眼睛微眯,那被右手拦住的木板上,有许多细小的划痕,那些划痕歪歪扭扭都在写一个字。

一个怎么也不会被人认错的字。

一个……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字。

一个简简单单的只需要从左到右划上一道痕迹的,即便杂乱无章也能看出来的“一”字。

这个字代表什么呢?

武力第一?实力第一?地位第一?

又或者……

在座长老名字中唯一含有这个字的人:沈清一。

他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的三人,面目严峻,声音低沉,“你们都看到了?”

“大师兄,是我先发现的。”杜蘅仰头望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整个天衡山,只有清一长老名字含有这个字。”

蓟归问她,“证据呢?很多字都是从这一横开始写的,就连我的名字,你的名字,也都是这一笔开头。”

“我知道你发现了线索很着急,但我们不能只凭这短短的字迹就轻易下判断。”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万一呢,万一是凶手写下的?”

“是啊杜师妹,”陆槐也颇为赞同蓟归的话,他摩擦着下巴想道,“云宿长老说不定当时只来得及写这一笔,又或者长老她当时失血过多产生的神志不清,她以为她在写凶手的名字,但其实只是无意义地在地上划拉这一笔。”

杜蘅不信,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得她眼眶泛红,看样子是又要被急哭了。

陆槐哎呀一声,没想弄哭这位师妹,他正准备上前安慰几句,就在这时,季潮生开口了。

他站起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眼神却一直望着那深深浅浅的划痕。

“大师兄,陆师兄,我觉得这一笔不一定是无意义的,因为,”他转身望向两人,“那笔画开头重后面轻,可见云宿长老写的时候,是有意识的,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

杜蘅略带感激地朝他看过来,有人为她说话了?

但季潮生避开了她的视线,只低垂着头,继续说道,“不过,虽然云宿长老这一笔的确是为了写‘一’,但——大师兄说的也对,这一笔,不一定是长老写的,也有可能是凶手故弄玄虚。毕竟,这留下的线索很难判断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