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附住她(1 / 3)

她朝付灼怀挥挥手,满面笑容,想自己帮助到了一个可怜的少年,心里更觉得高兴。这也算是她来江城这么几个月最高兴的一件事了。

躲在院外角落里的大石眼睁睁看着自己偷来的银钱全没了,而裴邑又是满面得意的笑,他看着裴邑的背影狠狠咬住牙,胸里也不知道哪来的邪念上来,挥着木棍就冲了上去。

付灼怀立刻出声:“小心!”话音未落地手中的银块已经先击了出去。裴邑一回头就看见捂头倒地的大石,再一看旁边的木棍,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她一把抄起木棍就打在了大石的胸上:“玩偷袭是吧?你起来继续偷袭啊?”

“姑奶奶饶命!饶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大石惨叫连连连。

裴邑把木棍一丢,看看远处站着的付灼怀,又看看大石明显不服气但又不得不讨好地冲她笑的表情,指着付灼怀的方向威胁道:“看见那个人了没?如果你敢对他打击报复的话,我就打击报复你。”说完还不忘扬起手吓唬他。

效果很显著,大石忙不迭应下来,又再三保证不会对付灼怀怎么样,裴邑这才放心走了。

直到裴邑的背影消失不见,付灼怀才重新进入了破庙里头,他的脸色不再是面对裴邑的柔和带笑,冷冷的面色让李壮林等人不由往后退了半步。这时候大伙也反应了过来,尤其是是大石,他觉得面子过不去,脸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般辣辣的疼。由他起头,率先拦住付灼怀,“站住。”

他们眼里的付灼怀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往日的寡言少语,现在的他整个人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大石不由嘀咕起来,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不自觉地会被他的神色吓住。

付灼怀拧眉,他忍了数年的情绪在此刻几乎压抑不住,他很想就此杀掉几人,可又想到了裴邑,那个初来江城的修士。若是因为这些人暴露自己并不合算。付灼怀最终还是压下不耐烦,他把钱都拿出来丢给他们,忍耐道:“钱已经给你们了,不要再来烦我。”说罢转身走了。

他知道在江城蹉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在他面前出现的裴邑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他能借助她的身份隐藏起来,也能彻底摆脱这里。他只需要取得一个机会,然后紧紧附住裴邑身后。

裴邑直到回家了心里还在盘算着若是这个少年真的找来请她帮忙,她能不能将他安置在缭城,寻个差事。

裴邑平日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为可能会来的付灼怀做准备。她平日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一个茶摊上,盯着过往行人的手掌虎口看,时间久了,她也觉得眼睛花。

她和往日一样坐在茶摊上,偶尔抬起头张望片刻,百无聊赖。直至黄昏将落,老板拿着汗巾过来,颇为无奈地说:“姑娘,今日就要收摊了,你上别处去吧。”

裴邑笑着站起来走到了一旁,“老板明日还是那个点来吗?”

老板动作麻利地收拾着凳子,不时抬头看着裴邑。“是啊,姑娘你每次都是第一个来我摊上坐着的,一坐又是一天,是等人吗?”

“是等人。”裴邑笑着点头。

老板起了兴致,“我听过姑娘口音不像是咱们江城人啊?在这里有认识的人,怎么不上门拜访?整日在我这小摊子可等不到呢。”

“我是缭城人。认识的人么....”裴邑歉意地笑笑,“我只知道他在这里,其他的不是很清楚。”

裴邑越过蓬莱的回天镜后降生在了缭城裴家。她的父母总欢喜地地告诉她在她出生的时候缭城降下了春日的第一场雨,天边还有彩云满天的祥瑞之兆。他们坚信女儿是仙女转世,可裴邑却觉得这些一定都和自己脑海里那点模糊的记忆有关。为此裴邑也没少担心自己有可能是个还没发疯的疯子。

直到裴邑十岁那年,她又听见记忆里的自己跪拜在地,向上首的人说:“弟子愿意下凡去以师姐的身份加以教导,相信定能改变他。”只这一句便让尘封起来的记忆纷纷破出。

师父托梦给了她一只小巧的摇铃,告诉她师伯会来寻她,重新授她术法。裴邑相信了。

她又等啊等,等到十七那年,师伯总算是寻到缭城,给裴家父母编了几句谎话,称裴邑是天生残魂,若是待在这里,剩下的灵魂也会因为残缺而慢慢消散,裴邑注定是个早死的命。裴家母本来就相信神鬼之说,又联想到女儿自幼体弱多病,立马信了几分。于是师伯趁热打铁,立刻说解决办法不是没有,可能需要裴邑辞家远行,直至心境圆满,方能召回魂魄,变成和普通人一样的女孩。

裴家父母纵然不舍,但为了女儿能长命百岁,还是让她跟着师伯去了山上修行。

某日的清晨,裴邑带着简单的行李和那只摇铃,拜别了父母。“阿娘,等我回来了,一定天天缠着你。”她不舍地拉着爹和娘的手,又惜别了几句。

裴邑转过头又想了想,说:“听说李叔这几日要辞行,他做饭老好吃,比得上仙食,如果可以的话,别让他走吧。”

阿娘不信,“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