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附住她(2 / 3)

裴邑点头,“真的真的。”她未辟谷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蓬莱的饭,她觉得是比不上李叔做的。

“好吧。他前些日子说一个酒楼给他开了高价让他去,那娘再比酒楼多给他些工钱,他应该就不走了。”阿娘听女儿这么说,满嘴答应了。

师伯寻的山头很是简陋,几间茅草屋,一个小小的院子就是全部。老头先是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裴邑,而后满意地点点头,“我与师侄一别数年,今日再见,不知小友可还记得我?”他颇为自得:“你师父拜托老夫一定要来教教你,我这便来了。”

裴邑凝噎,:“师伯!我从十岁等你现在,师父他老人家托梦的时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师伯别过脸,面对小辈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几声:“老夫也是有点其他事情的,要不是你师父再三嘱咐老夫一定要来,不然我就派座下弟子来了。”

“随便打发我对吧。”裴邑睁大眼睛:“师伯,执法长老知道了肯定生气你的草率。”执法长老是师伯的直系师兄,师伯对执法长老向来犯怵。

“好了好了,既然你都还记得,那便不需要老头再多言。”师伯赶忙打断裴邑说的他不喜欢的话,随手变幻出一卷竹简,“这是那转魂铃的使用方法,自己看吧。我走了”

她那时想这也算是迈出步子了,只要能开始,一定就能结束。

今时出师未捷,心里难免失望。裴邑收起心情,接话道:“ 老伯这里也很好呀,能看见来来往往的行人,各式各样的摊子,这才是江城嘛。

老板也赞同地点头,裴邑趁机又说:“老板您是本地人,在这里许多年了,可知道最近哪里有什么活需要人吗?最好轻松些。”迎着老板疑惑的目光,裴邑解释,“我有个朋友,是个十六七的少年,初来乍到的,想在这里落下来。”

老板把汗巾一搭,“那你得去看看咱们江城那些大户人家要不要人,城东边的林府最近好像是在招护院家丁。”

“我收摊了,您明天再来吧。”

裴邑见天色已晚,于是也开始往回走,想着明日再找。再走出几个路口,又见一处地方围了不少人,不免心里生出好奇也围看了上去。

这是一家米店。米店门前的木桩子拴着一根绳子,绳子尽头打成的圈套在一个满身灰尘的少年脖颈上。

他头发长长短短,参次不齐,却正好把脸挡的死死的。

老板此刻正在店门前高声说话, “大家也休要说我无情,前一两次我都是原谅过了的,实在是这些叫花子偷东西偷的太狠了,咱们小本买卖,哪里肯无故多赔钱。”

人群中哄笑着,有一个声音高喊:“你也是个不厚道的,偷东西的哪是这小子,分明是他的那群同伙,要绑就绑全了,只绑他一人算什么。”说起来像是仗义执言,可落在别人耳朵里又不知道惹起了多少哄笑。

老板似乎有点落面,他知道那人说话不假,那群叫花子跑的快,一下便鸟作兽散了,慌乱中他只抓到这个人,也算他倒霉,都已经要跑出门了,被自己的同伴往回推了一把。

“送官算了,让官府处理去吧。”有人不忍少年被这样绑着折辱尊严。

“送官?”老板瞪了眼,“说的轻巧,官府的差管吗?每每几言两语打发了我,谁都知道这小乞丐赔不起东西。”

裴邑看着地上的半大少年,一眼就认出了是前几日的付灼怀。他垂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春寒冷人,他的身上还只着薄薄的破衣,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看着实在凄惶。

裴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落下不忍,她给他的钱没能买成衣服,不定是被谁抢走了。如今又被那些人抛弃,这样被折辱地栓起来,她实在有些不忍心。

裴邑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正好赶上老板驱赶众人,她连忙从袋子里掏出几两银子,“老板且慢,我赎他!我赎他!”

这话一出来,原本微微有些散掉的人群又拢了起来,米店老板看了面前的小姑娘几眼,他又捏了捏银子,爽快地说道:“行,那我把绳子给你,你自个儿解开吧。”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解决的也算圆满,横竖是大家都爱看见的结局,于是在看了个十足的热闹后也就慢慢散了。

裴邑低头看着抬起头的付灼怀,叹了口气,她蹲下身,一边解着绳子,一边问他:“不是让你别和他们玩了吗?而且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是怕麻烦吗?”

付灼怀仰头,眼神微微有光,“你怎么知道是我?”

裴邑说:“我先前才见过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掉你的身形,当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样啊。”付灼怀低下头,喃喃自语。付灼怀心里讶异,在他看来,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同情心多到泛滥,只是有几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就二话不说掏出银子帮他,甚至还想着让他不要嫌麻烦去找她帮忙。复而他又抬起头笑:“你眼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