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观火 空宅 1210 字 3个月前

很笃定地说,这人定是个风流浪子。

连自家碧菱都被哄骗了去,可见手段高超。

杨从易已经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了,狠狠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地道:“我对碧菱的情谊,天地可鉴。”

魏禾满意了,“那就好,你切莫要辜负了碧菱。”

一旁的碧菱小碎步跑至杨从易身边,挽住他的臂膀,小鸟依人似的靠在杨从易肩上,“小姐,你就尽管放宽心,杨郎对我体贴入微,与对外面的女子都不同的。”

杨从易也摸了摸碧菱的发髻,淡笑道:“自然不同,你可是我的一生挚爱。”

魏禾:“......”

山林里有茅厕吗?她想吐。

“随便你们,”魏禾表示自己不想再掺和面前这般郎情妾意,顿了顿,她又道,“情爱之事我不便多管闲事,但其实,这几日原本我也想拜托你件事情。”

说着,魏禾的目光看向杨从易。

杨从易还没从慌乱中缓过劲来,听罢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找我?”

“对,”魏禾道,垂了垂眸子,“实不相瞒,我想学几招防身之术,不知杨公子是否可以解囊相授一二。”

杨从易和碧菱对视一眼,莫名心虚。

“为什么?”杨从易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

魏禾眼睛往下瞧着,一只脚踩碎了枯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响。

她缩回脚,缓缓道:“我之前被人捶了一拳,那时候便咳血个不停,倒地不起,如今想起来实在是太丢人了。想着学个三教九流的江湖功夫也好,以后遇见了不平之事,好歹不用饱受欺辱。”

碧菱的神色忽地就沉了下来,“小姐,我......”

魏禾摇摇头打断了她,抬头看杨从易,“你别说话。杨公子,可以吗——就当是为了碧菱。”

杨从易听见“碧菱”二字,预备摇头的动作一顿,整个人成了一只瞪眼鸭。

碧菱适时在旁边摇晃着杨从易的手臂,“杨郎,你就答应我家小姐吧,杨郎啊——”

这“啊”字尾音拖得很长,硬生生把杨从易撇到一边的脑袋给拖得往下点了点。杨从易憋屈得手都在发颤,觉得自己一不留神可能就要被气上天了。

然而面上,他却是十分温情地转头安抚着碧菱,轻声对魏禾道:“自然可以,你可是我家碧菱的小姐,自然也算是我的半个亲人。”

魏禾抬起手,“亲人倒不必,你教我习武,应该算我的师父。”

师父?

那自己让碧菱传授武功,又该叫碧菱什么?

杨从易握住碧菱的肩膀顿了顿,终是面有愧色、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三人闲聊几句,却是各怀心思。

他们赶在日中前下了山,沿着山道走回杨家旧宅。

黑夜如瀑,千里之外的蓟城,却与莺歌燕舞的洛阳截然不同,透着一派难得的祥和静谧。

作为两朝皇城,天子脚下寸土寸金的名利之境,蓟城手握整个大楚的经济交通要塞,分坊划市十分严明。

为保证城池治安稳定——更为了保住龙榻之上那人的老巢,蓟城上下设锦衣、立兵马司,前朝设立的宵禁制度也一直延续至今,特定的鼓声落下后,坊门关闭,巡卫轮班看守。除非有人能飞天遁地,否则连只蚊蝇都别想钻上夜禁的空子。

高耸入云的城门下,四名守卫挺直腰站立着,面色冷凝,右手一动不动地放在腰间的佩剑上。

城门校尉立于烽火台上,双手撑着城墙,黑沉沉的眸子不断在夜色中打量着。忽然他眉间一蹙,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守卫听令,”校尉对着城门下大喊,“城门东北方向有马蹄声靠近,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城。”

守卫们严正待命,“是!”

而事实上,校尉的预判实打实地出了纰漏,大晚上预备进城的不是“他们”,而只有一名形影单只的公子哥。

公子哥浑身透着放浪形骸的率性,一扯缰绳停在城门前,身下的马匹夜行千里仍双眼灼灼,俨然是一匹骏马。

守卫拿着火把迎了过去,停在五步开外,冷声道:“宵禁十分,蓟城坊门城门一并关合,公子若是想进城,请于明日辰时再来。”

火光映射着马背上男子的脸,恍惚间像是地鬼入凡,十分骇人。

但令守卫没想到的是,那男子说话却十分温和,“家中事态紧急,小生连夜从洛阳奔赴千里赶回蓟城,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说完,他便掏出一枚木刻符牌扔了过去。

那守卫伸手接过了,将其置于火光下前前后后看了几遍,只见符牌两面皆刻有一株柳树,此外别无他物,便心生疑窦,问:

“这是什么?”

那男子马上的身体明显愣了愣,随即无奈笑笑,“柳家在蓟城已经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