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月的辩解,直指沈璇。
人是她叫到宫里来的,地方也是她换的。
楼望月没有足够的作案工具,可是对于她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杨太后含着怒气质问沈璇,“人是你带来的,你方才也说了,她和你的有旧情,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为何将她一个宫外的人,调配到了四皇子的住处?”
至于为何接人进宫,她懒得明知故问。
想必皇帝也是知道的,没必要引起他的反感。
沈璇捂着腹部,脸色微白,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皇帝皱起了眉头,看了眼她手的位置,根据刘答应所说,这种巫蛊之术,需要在腹中时就得安排起来,否则是无效的。
怀孕的,可不只是楼望月。
身为沈璇的夫君,沈璇虽然没将怀孕的事公之于众,他还是知道的。
相较于楼家或者是宋家觊觎他的帝王之位,他更愿意相信是沈家有想法。
沈家有这个能力,也可以有这个野心。
他看沈璇的目光,不再是包容,带了几分探究和凉薄。
沈璇垂下眸子,当真是失望至极。
身为帝王,却不能明辨是非,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甚至没有任何求证,连木雕都没搜查出来,便怀疑了发妻。
她是皇后,可也是他的妻子。
这些年还算和睦,相得益彰,只不过是听旁人说了几句话,就容不下她了。
这个帝王无情且无能。
她心底不知有什么东西,渐渐沉了下去,手慢慢地收回,端端正正地交叠在严丝合的双腿上。
“她住在九公主处,和九公主打闹得厉害,便将她接来和曲贵人同住。至于为何会发生这种事,臣妾便不得而知了。”
她语气清冷,又说道,“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迟疑了片刻,他终究谁沈璇还是有几分喜爱的,懂事,柔顺,性格虽然清冷些,对他也是顺从无比的。
他突然不敢求证。
若是余家证明,刘答应说的是真的。
楼望月继续牵扯,会将她扯出来。
到时候,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废了沈璇?
岂不是杨家独大。
沈家还能牵制住杨家。
沈璇不能废,还是要留着。
他沉吟了下,目光冷冷地看向楼望月“认证物证确凿,楼氏谋害皇子,以下犯上,有谋逆之心。拖下去,杖毙。”
杨太后有些着急了。
要是没有沈璇,捏楼望月就像是捏一只蚂蚁。
杀她有什么用!
没想到她的儿子这么能忍,明明已经怀疑了,居然明目张胆地要保下沈璇。
杨雪凝眼睫毛翕动了下,哪里能这么容易就结束了呢。
楼望月面对皇后的威胁,都敢将杨家扯进来。
她怎么可能会是逆来顺受之人。
不是还有个护姐心切的姜意如么。
还不是轮到她们说话的时候。
杨太后见她沉静,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
姜意如的反应,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以为她会辩驳,没想到,她铁青着脸站起来,冲着皇帝就是一顿嚷嚷,“这就要杖毙?有没有搞错,就是芝麻官办案都得讲究查证。陛下贵为天子,要草芥人命?”
皇帝的脸色难看至极,冷冷地说道,“姜家娘子御前无状,拖下去。”
他连打都不敢打。
没办法,他这皇帝做得窝囊又憋屈。
一处兵权都没有。
禁军和军机营都被杨、沈二家瓜分了,底下的人都尉,他都没接触过。
西北那边都联系不上,别提控制了,都在姜意如的哥哥手里,想到这些,他都夜不能寐。
宁愿忍一时之气,也不想给姜和造反的理由和借口。
姜意如对扑上来的宫人拳打脚踢,气愤难当,“我不服!我姐姐好好的呆在家里,是你们非要她进宫,现在拿个劳什子巫蛊之术,就要她的性命,是不是还想抄家灭门,将楼家的财富收入国库?”
她的声音在福宁殿中回荡,所有的宫人都垂下了头。
楼望月也有些焦急,这死妮子,说这些做什么。
扯了人家的遮羞布,不亚于是一种羞辱。
倘若皇帝恼羞成怒,真是会掉脑袋的。
姜意如可不管这些。
她想骂皇室不要脸很久了。
现在都是收着点的。
真不愧是杨家,什么好事都做不了,一身的功名利禄,全靠陷害得来。
这个皇帝也是,鬼本事都没有,也只会这种东西。
她依稀记得,长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