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请安(2 / 3)

契地没有再多说什么。你推我让的进了屋,把下人打发走了之后,她才幽幽提起一句:

“你和令堂,关系一直都这么不好?”

杨济安愣了愣,却没有抬头看她:“没有。”

宋芷凝疑惑道:“那为何对他的话总是避而不答?他对你也……算不上客气。”

这时的杨济安才终于抬首看了她一眼:“不想答,便不答了。至于他对我客气与否,他若是想便客气两声,不想便也罢了,随他。”

宋芷凝神情有些古怪:“不曾想你们竟都是性情中人。”

杨济安拍了拍他旁边的凳子,又用左手手背的指关节轻轻扣了两下桌子,门闻声而开,流水般的小菜便一个接一个地往屋里送。

宋芷凝识趣地坐在他敲打的凳子旁边,盯着不一会儿就被山珍海味摆满地桌子,咽了咽口水。

从秦皖出事那日,到现在,她从没有像模像样地吃过一顿饭了。

提不起胃口,也不想吃。

宋芷凝无精打采地夹了几筷子,她还从未习惯过这么安静的饭桌,只得没话找话:“用了午膳还要去宫里吗?”

杨济安答:“是。”

宋芷凝一怔:“今日不是半天休沐吗?”

杨济安顿了顿:“最近有个案子,比较紧张,官家让我们多上心些。”

宋芷凝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案子?”

杨济安抬眼看她:“秦皖一案。”

宋芷凝听着,手下却不停动作,只是握住竹筷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这案子还没完吗?”

杨济安沉默一会儿,道:“玄朗殿的火来得让人生疑,虽是都成了一片灰烬,但不看到尸体官家还是不罢休的。”

“那么说,”宋芷凝夹住炸春鹅的手微微颤抖,夹到碗前,却掉了下来,“秦小公子可能没死?”

杨济安那边不说话了。许久,听他慢慢放下了碗筷,“现在只是这般猜测,不过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就连那瓦舍都被烧了个干净,人也很难担保——除非是有人刻意为之。”

宋芷凝一下子抬起头,对上了杨济安那双波澜不惊的眼,此时此刻正像一匹孤狼,露出马脚眼底的精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关于他,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宋芷凝口里的炸春鹅一下子掉了下来。

“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宋芷凝硬着头皮夹起那块春鹅,“不过是在深闺里待久了,闲来无聊打听着玩罢了。怎么?夫君连这都要管吗?”

她对着那块春鹅戳戳戳戳戳,却怎么也夹不起来。

这算是她第一次叫他夫君,却叫的毫无感情,甚至还带上几分逼人就范的滋味。杨济安霎时哑口无言,却又觉得好笑。

他并没有在质问些什么,也未曾怪过她分毫。他只是觉得,把关心表露的一览无余终究会引火烧身。今日是于他面前倒还好说,可来日呢?若是换了别有用心之人,可怎般了得?

此刻的宋芷凝终于把炸春鹅夹起来了,塞进了嘴里。

“与人说话时,手不要抖。”杨济安看着她用力到关节发白的手,淡淡道,“既是无所谓亏心事,便不要急于反驳,反倒落人口舌。”

宋芷凝本想着「大不了就撕破脸老娘不玩了」,可不曾料到等待她的却是这样一番话。

“我说的,你可记住了?”

宋芷凝余光看到杨济安站了起来,忙道:“你不吃了?”

杨济安冷言道:“吃饱了,入宫。”

直到听着杨济安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她才彻底放了筷,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是她多疑了吗?

宋芷凝反复回想他的话。

是他知道些什么吗?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有更多恐怖的想法如雨后春笋般接二连三冒出头来:他难道早知现在的宋芷凝被换了「芯子」,随后自导自演了一场娶她的好戏?就是为了更方便地监督她,或者说,整死她?

无边的恐惧像是汹涌的潮水,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淹没。她逼着自己冷静,强迫自己紧紧抓住岸边的弃船,这才使自己不会被海浪冲走。

是啊,据说这杨济安原本不答应这桩婚事的,是宋家小姐苦求多年,直到病倒了才松了口。

可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松口?

喘息片刻,理智渐渐回旋。她好像那个在雾中的人,来了一阵风,眼前所见逐渐清晰,却还是触手不可得。

不对,这根本不可能。

借尸还魂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又怎能预知?都是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算得过天?

她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可是既如此,他又为何故作高深地道出刚才那些话,就好像,就好像在教导她怎么不被别人发现她的心思。

她对秦皖的心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