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来的血。

宋芷凝有些愧疚，竟是忽略他至此，连这么荒诞而又可笑的借口都能把她搪塞了过去，不由得有些急躁：“是谁伤的他？”

冷面低着头不说话。

宋芷凝倒吸一口凉气，闭上了眼，缓缓吐出几个字：

“是皇帝。”

不错，这般狠辣的伤人方式，却又能让人好像被封了口条般哑口无言的装作若无其事，也只有这天底下权力最大之人了。

她先前顾着赶回来看杨济安，竟是忘了把秦皖的事细细捋一遍。

如此看来，多年前那场黄沙之战中，父皇才是始作俑者，他用秦皖炼的毒，假借沈将白之手害了秦大将军，来了个一石二鸟，一下子扳倒了朝堂上的两大名将，防止功高盖主。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沈将白呢？

宋芷凝皱起眉头，瞥了一眼还在门口候着的郎中，突然想到了李太医。

李太医说过，沈将白体内的毒，是好了一会儿又恶化的。

想必是秦皖原先自以为沈氏是毒害自己父亲的真凶，将他毒了个半死。可后来发现真相未然，于是开始主治，而父皇主毒。

守门皆知秦皖隔三差五便往清音阁跑，若是沈将白死了……那便单是秦皖一个人的错了。

父皇是希望沈将白死的。

但是她闯进了清音阁，沈将白不得不救。

所以父皇杖责了杨济安。若不是他们红白脸逼得李太医就范，根本没有人会好好给他诊治。

宋芷凝眼前一黑，踉跄几步。

原来竟是这样。

她只觉得喉咙一涩，吐出一口鲜血，吓得冷面赶紧过去扶住了她。

“大娘子，当心身子。你若有个什么闪失，公子大概会很难过的。”

难过？

宋芷凝看着冷面，眼睛只觉得干得发涩。

“那他的毒呢？又是怎么搞的？”

冷面低下头来：“属下不知。”

宋芷凝惨然一笑，看着冷面道：“你放心，我会救他的。”

他救了她那么多次，这次该轮到她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