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策与她知命运(1 / 2)

周亚夫逝去没多久,皇帝舅舅也薨了,刘彻上位登基,久在病中的太皇太后,又重新弄出了大事。

请求窦婴封相。

王太后听闻,马不停蹄地安插王氏子弟入朝为官,刘彻虽不满已久,可也无可奈何,现在的他,必须借母亲的力打太皇太后的力。

从前,父皇害怕位高权重的大臣危及皇权,寻了个小由头,将能臣们,几乎杀光。现在朝堂之上虽没有强臣威逼,但他也举步维艰。

这日渐求贤若渴的心又有谁知?

汉朝的选拔人才的制度,让这满朝文武都出自世家大族,然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利益至上,很少有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人才出现。

虽偶尔有为民着想的人出现,比如窦婴,但靠窦婴一人绝对解不了大汉的燃眉之急。

更何况,还有母亲横插一脚,窦婴只怕是会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刘彻坐在案前阴沉着脸,头疼欲裂,望着跪在那里的肖楚宴,刘彻问出:“你说我可采纳太皇太后的意见吗?”

肖楚宴神色急厉:“不可,陛下,纵使您爱惜窦大人,也要顾虑窦大人是皇后的叔父。”

刘彻哀声道:“短短不过十年间,大汉的人才被父皇与皇叔折腾的几经凋零,中间还起过战事,不可谓不频繁,但从高祖朝开始,天下彻底结束自秦而灭亡之后的内部动荡,国力日益强盛,民生亦得安定。吾之功绩必定超越高祖,比肩始皇,奈何手底下的人,都是一些无能之辈。”

肖楚宴道:“陛下何不问策?”

刘彻欣喜道:“可!”

问策那一日是春天,皇帝刘彻却被太皇太后拌住了,理由竟是不孝。

好在天气不太热,他跪的身姿依旧挺拔,阿娇站在远处的比燕桥,眼神忽闪忽闪。

阿宝不太喜欢刘彻,总觉得皇后嫁的人神秘莫测,喜怒无常,是个动不动去宠幸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昏君。

之前是韩嫣,韩嫣死了,现在又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肖楚宴,日日与陛下同食同寝。

皇后对于皇帝这等“行为”似不以为然,每每听闻一笑而过,只一句“小事”便没了下文,过后整日里盯着话本子,一天的光景也就打发了。

渐渐的宫里流言四起,都说皇后不能生育,是个废人。

馆陶长公主听闻,找来神医诊治,皇后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因此急得在家寝食不安,哪个女人不是靠子嗣稳固地位呢?娇娇儿不能没有儿子。

于是,便请来了大名鼎鼎的钟楚缨做法请神,敬神,送神。

总之,这场法事作了三天三夜,钟楚缨只留下一句话:“皇后命里只有一子,还是个女儿。”

馆陶长公主闻言大怒,要杀了钟楚缨,没想到钟楚缨是个不怕死的勇敢之人,直言:“皇后能有一子,乃是上天于她前世的亏欠。”

馆陶自然不信,她虽愤怒至极但也没杀钟楚缨,她倒要看看,她的女儿,如此尊贵,怎会命里无子呢?

阿娇听闻此事,命钟楚缨前来谈话。

钟楚缨说:“您不可以和皇帝如此冷战下去,否则您就辜负了上天允你重生,赐于您女儿的心意。”

阿娇犹豫了。

她多么想要一个孩子,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多么想听“母亲”这个词汇,又多么羡慕天下所有成为“娘”的妇人。

带着这样幸福的念头,阿娇一步一步走向跪在未央宫刘彻的面前,决定无视将来刘彻的绝情,只为等待一个孩子的降生。

他听到脚步声,极为轻。

他识得这样的脚步声,仅听一声,便知来者何人。

于是慢慢睁开眼睛,偏头看她。

阿娇心头一颤,这样冷然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怎样打破两人僵硬的关系呢?

阿娇捏紧手里的帕子,本想开口说:“我帮你。”

没成想刘彻先开口道:“阿姐,天气虽好,但你的身子弱,别在此逗留伤了身体,要不然太皇太后,又会寻个由头,罚我跪未央宫呢。”

阿娇气得跺脚,再也不想和刘彻对视。

再后来,未央宫门外传来黄门讨好的声音:“陛下,太后允许你去问策了。”

刘彻自然知道,他能安然离去,是谁的功劳!

估计以后又会被姑母念叨,说什么,您不可忘恩负义,需得记住皇后的好。

他是大汉的天子,所有人忠心于他,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偏姑母总拿恩情说事,要挟他。

把他喜欢阿姐的心意一点一点消磨殆尽,真是可恶。

神奇的是纵使因为姑母的关系讨厌阿姐,但他只要见到阿姐,还是会喜欢。

喜欢这种感情于帝王而言只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剂品,他向来这样认为,可阿姐的出现,打破了这项规则。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