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袖的耳边已经奏响了胜利的凯歌。这个女孩，已经可以捏在自己的手心里了。

“没关系，”她的微笑更加大度宽容，她柔声说：“你也算是寒之的朋友，不管朋友之间的情意是什么性质的。”

沈圆吃惊地抬头看她，周意袖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你家里的困难我也能帮你——虽然我也不是什么首富或是慈善家，但是帮你解决一些经济困难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沈圆已经呆滞了。

周意袖被她凝滞的表情逗笑了：“我没有什么不良企图，你放心吧，傅寒之那边，你还是照常跟他联系，生活上学习上遇到了困难，也可以找他。”

沈圆紧张得双手乱摆：“不不，我不会再……，我不能……”

周意袖噗嗤一声笑起来，原本就娇媚的面容瞬间繁花一样盛开：“想什么呢？！不是让你去做小三的。”她冲沈圆挤挤眼睛：“我怎么会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呢？！”

沈圆茫然地望着她，明显被搞蒙了，讷讷道：“那……为……什么……”

周意袖笑了一笑，笑容只在弯起的嘴角上一闪，眼里的神色凉薄得好像是另一个人：“你是个好姑娘，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是我很喜欢你。”

她注意到这个年轻的姑娘稍稍放松了点一直紧绷的肩膀。她继续说：“想必寒之也是这么想的。他的朋友不多，但是也不少，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言语里隐藏的含义让沈圆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沈圆的黑色眼瞳比一般人要大，即使眼睛瞪圆了也不能完全显出眼白——她这个样子，看起来特别像只猫头鹰的扁脸，有一种滑稽的严肃。

周意袖告诉自己收敛思绪，不然真的会笑场。

沈圆看着这个成熟美丽的女性，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曾经自己暗暗幻想过的——事业成功，而且充满了知性美。

完全不是回去四处抓捕丈夫红粉知己的人。

当然这位也不是这样做的，她表现得更像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只是为了看看丈夫最近结识的女大学生。

不管对方是出于好奇和玩弄还是更深的恶意，沈圆都不打算跟这样的人再有什么交集。

她垂头想了一瞬，决定快刀斩乱麻，她望向对面女人充满兴味的眼睛：“我确实借了傅先生一大笔钱，上次周……周意满先生来找我，商议了把债务转给他。傅先生那边我也说清楚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周先生给我的钱，我也会尽快还他的。”

周意袖挑眉：“意满说让你把钱还给他？！”语气里带着怀疑和调侃。

沈圆赶紧解释：“是我提议的，因为周先生觉得我再跟傅先生见面不…不太合适，我说就把钱还给他也行。”

沈圆说：“或者您给我个账号，等……等我工作了，我分期还您也行。”

周意袖笑了：“不用了，你还给意满就行。”她站起身，挽着小巧的手包。

“沈圆小姐，谢谢你今天应约前来，我先走了。”她微一点头，袅袅婷婷地走了。

沈圆从咖啡馆出来，看看时间还早，下午没课。她走到公交站，等着去医院的公交车.

只要不是早晚上下班高峰，坐公交车还是很惬意的。车上人不多，沈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盯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出神。

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咖啡馆里的情景。那画面太真实，如果不是车上轻微的晃动，她肯定以为自己还置身在那个被估量被否认的气氛里。

周小姐很优秀，不管是哪方面。在学校里也见过很出色的女生，但是都没有她这样强烈到耀目的魅力。

同时沈圆也很困惑：“周小姐来这一趟，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到了医院，沈圆直奔住院楼的肾内科。

母亲正昏昏地睡着。隔壁病床是个老太太，热心地对沈圆说：“你妈妈早晨起来一直在睡着，你喊她起来吧，睡太多对身体也不好。”沈圆点头，跟老太太道谢，伸手握住母亲浮肿发黄的手，轻声唤她：“妈。”

钟晓琴缓缓睁眼，看见女儿，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从她眉眼间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相貌姣好的女人，但生活的重压和病痛的折磨把她变得形容枯槁，外表看着比实际年龄至少衰老了十岁。

沈圆帮母亲按摩手脚的肌肉，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手臂上插管预留的接口位置。

母亲眼睛都不眨地望着女儿，慢慢感觉到孩子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小。

钟晓琴舍不得她劳累，抬抬手指打断沈圆的动作：“好了，阿圆，不用了，我没事。”

看女儿还不肯停手，她催促道：“你快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她住院这一个多月虽然女儿从没有提起钱的事，但是她猜得到一定是母女俩负担不起的数字。

她注意到女儿常常在无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