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总督去痣锁素雪 醉明 慧无意惹是非(1 / 3)

回到万福宫,汪彦卓打开《美人出浴图》,细细品鉴起来。说实话,画的真好,哪怕让他练上十年,也画不出画中人的一根头发。一张脸清清爽爽、活色生香;肩头的五颗红痣仿佛一朵烟霞,灼灼生辉;一俱曼妙的身子晶莹剔透,让人浮想联翩。不怪郑二想抱一抱,连他都被迷惑了九年。

他看着画,胸口升起一团火,烧得灼心灼肺。

罗锦一把夺过画,斥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哪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画的污人眼的东西。”然后对尹希道:“拿出去,烧了,不许再提。”

尹希唯唯诺诺,抬眼去看汪彦卓。

汪彦卓闭上眼,沉声道:“锁起来。”

罗锦不想跟他争辩,叹了一声,回自己房里去了。

汪彦卓心绪烦乱,仿佛被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看了个干干净净,犹如一个小丑,转瞬之间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他将自己关在房里,直到亥时才站起身,抬步冲万圣殿走去。他脚上好像拴了千斤重的链子,行动迟缓,平日里半盏茶的距离,如今却一步一挪,每一步都留下了一滩血。

他心里充满了对素雪的思念,每一份思念都在召唤着他快走,仿佛在告诉他“素雪在念着你、等着你”。

汪彦卓到了万圣殿,素雪像往常一样,欢快的冲进他怀里。九年了,她一点儿没变,一如当年在泰州绸缎庄里初见时的样子,乖巧、温顺。

汪彦卓捧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太好看了,如天上星,承载着一年四季的美好;嘴也太美了,嘴角向上微微翘起,两片嘴唇软软的、红红的,每次贴上去都有一股不世出的香甜。

汪彦卓慢慢解开她的衣裳,褪去一层层包裹,九年了,她的身子一分不增一分不减,如初婚时白皙透亮、匀称紧致。

汪彦卓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素雪伸出双臂,娇滴滴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她胆子小,对汪彦卓格外的依赖,尤其是晚上。成婚九年,汪彦卓只要没有公事缠身,都会陪在她身边,绝不让她一个人孤身入睡。素雪不仅习惯也早就认为理所当然。

汪彦卓抱着她,将嘴放到了五颗红痣上。素雪疼的叫了一声。汪彦卓又用了一分力,素雪疼的浑身一颤,惊叫一声:“大人。”

成婚九年,汪彦卓一向很疼她,凡事不需她开口,只要她喜欢的,没有得不到的。不过今天,汪彦卓没理她,一嘴牙像是两排锋利的钢刀深深扎进了她的肩膀,疼的她浑身抽搐,冷汗直流。

汪彦卓恶狠狠的咬着那五颗痣,仿佛一头恶狼啃食着自己的猎物。一串串血从素雪的肩头流下来,滴到锦褥上、枕头上,疼的她大叫不止。叫了一阵,见他不肯住嘴,只好咬紧嘴唇,调转头无力的承受着。泪水不停的从她眼里流出来,滴进了血里。

一滴滴的血泪“啪嗒啪嗒”敲打着地面,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素雪晕过去了,抱着汪彦卓的手滑落在他背上。

汪彦卓啐了一口,吐出几块肉,看着那片血肉模糊的肩膀,心里竟一阵窃喜。也许日后它会变得坑坑洼洼、丑陋无比,但那又如何,素雪不再是众人看到的画中人,他也不是他们嘲笑的小丑。

他爱怜的抚摸着素雪。这个人间尤物,从得到她的第一天起,汪彦卓再也没正眼看过别的女人。他钟情了她九年,还会钟情更多年。让外边那些男人嫉妒去吧!让他们看着她口水泛滥、胡思乱想、要死要活。

汪彦卓抬手将素雪抱到怀里。

血水和泪水弄脏了她的身子,汪彦卓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替她舔舐干净。他的素雪,是这世上最圣洁无暇的人,再污秽不堪的东西也脏不了她。

那个背地里画她身子的人,狼子野心,得不到就要毁了她,休想!

九年前,刚刚升任总督的汪彦卓去泰州巡视,途经一家绸缎庄,一眼看见了素雪。

当时,素雪十六岁,是铺子里的一个绣娘。她心灵手巧,绣的一手好鸳鸯。汪彦卓不喜欢鸳鸯,却一眼相中了素雪。他不动声色又不错眼珠的看着她,仿佛寻寻觅觅,找了几千年。

陪着汪彦卓同去的金满楼见状,眼珠一转,离开绸缎庄后又折身回去,给了老板一锭金子打听素雪的底细。老板将姑娘一通夸,千好万好,已经定了婆家,说的是隔壁青梅竹马的一个画匠,来年春暖花开,两个人就要成婚了。

金满楼了然,问:“画匠人长的如何?家里情况如何?”

老板直摇头,道:“长的猥琐,配不上姑娘。但心思活络,手极巧,画工好。两个人一处长大,感情还算好。都是平民百姓之家,互相扶持吧。”

金满楼打听清楚,一个月之后顺利的将素雪带到了汪彦卓面前。

汪彦卓八抬大轿,以正妻之礼将她迎娶进门。婚后,待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经心,说了或做了什么让她不舒心的事。万事以她为先。

素雪虽是一介平民,极懂规矩礼仪,敬罗锦,疼汪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