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汪昭昭面前，也有八分礼让。生下扣扣后，汪彦卓更是对她疼爱有加。二人琴瑟和谐，恩爱更胜从前。

素雪是太好了，让汪彦卓找不到一点儿揶揄或奚落的地方。

她规规矩矩，没有罗锦和汪彦卓允许，从不私自外出；九年来每当汪彦卓出现在她眼前，她都像只欢快的雀儿，扑到他怀里；他高兴时，她便更光彩照人；他不开心时，她便陪在身边温言软语，或弄些新奇的玩意儿，或是美味的点心哄他展颜一笑。

可她太好了，汪彦卓不管身处何地，脑子里总忘不了她，生怕下人们一不小心，惹她不欢快。虽然汪彦卓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臆想。

因为素雪，汪彦卓好像错过了很多事。

汪彦卓抱着她，看着她熟睡的脸，心想，小画匠还忘不了你吗？他是不是九年前就为你画了画像？《美人出浴图》？难道他也看过你的身子，他……汪彦卓不敢往下想了，素雪只是他的。

一个小画匠，有什么资格跟他抢老婆？

汪彦卓从没问过金满楼是如何说服画匠放弃素雪的，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以金满楼的做派，无非是银子了。一介平民，给他些银子，多少个老婆讨不来？不像他汪彦卓，非素雪不要。

天亮了，一缕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素雪紧闭双眼，一张惨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汪彦卓心疼的看着她，轻声道：“素雪，我保证不再伤害你。那个人，我一定让他死无全尸。”说完，下了床，喊来丫头，让她帮素雪包扎一下。然后走出大殿，叫来尹希，吩咐他将万圣宫锁起来，任何人不准打扰素雪休息。

汪彦卓大步流星的走进万岁殿，叫来肖方、丁仪，让他们立刻去找□□，问问《美人出浴图》从哪得来的。二人领命，奔郑府而去。

肖方是陆长奇的师弟，丁仪是高义的师弟，二人受两位师兄引荐，在万福宫做了汪彦卓的暗卫。

文树容貌绝妙，性格沉静，深得郑成欢心。两人新婚燕尔，在房中缠绵悱恻，难解难分。小厮们难得清静，不用随身伺候左右，一人得了几天假，各处撒欢去了。

□□拉了明昭，到同道中人酒楼吃酒。伙计们认得二人，白送了两坛酒一桌菜，喜得俩人连连道谢，一高兴，酒便不知不觉喝多了。时至月明星稀，二人才互相搀扶着走出酒楼。

刚拐出康宁街，□□被人拉了一把，转头去看，明昭已没了人影。正狐疑，一把刀便抵在了脖子上。□□一激灵，酒醒了一半，结结巴巴道：“什么人？”

来人不答话，拦腰将他抱起，扔到车上，然后跳上车驾着向西走。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到了一处居所。一人将□□扛在肩上，冲着里边走去。

□□战战兢兢，酒已全醒了。

进到房里，将□□扔到地上。□□一激灵，跳起来。

房里站着两个人，身高八尺，一身戎装。一人问：“《美人出浴图》哪来的？如实回答。”

□□脑子飞速旋转。这两天他酒醒了，樊姜揪着他的耳朵质问他画是哪来的？他就想，樊姜怎么会知道这画？谁跟她说的？后来明昭说是他拿出来的。□□吓了一跳，问明昭自己为什么把画拿出来？画又去哪了？明昭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大惊。不过他不明白，为何总督夫人要把这画买走？郑成让他藏起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叶清平找到。如今落到万福宫，如何是好？

□□啪啪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大婚当日，郑成高兴，搂着他灌了几杯酒，把他灌的晕头转向。不成想，这一醉竟惹出这么大麻烦。这两日，郑成只顾着跟文树亲热，还不知道画不在府里了。若知道了，自己脑袋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美人出浴图》哪来的？如实回答。”那人又问了一遍。

□□堆笑道：“那是我们少爷的，我也不知哪来的。少爷给了我，我就替他收着。”

那人也不废话，走过来抬手就是一拳，打得□□嘴歪眼斜，血花四溅。

“《美人出浴图》哪来的？说。”那人又问了一遍。

□□自幼跟在郑成身边，一向娇生惯养，哪受过这般气。他人极灵巧活络，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忙不迭的道：“大爷，真是我们少爷的。至于哪得来的，孝敬他的人多着呢。我和几个小厮轮流跟着少爷，他拿回来让我替他收着，没和我说谁送的。千真万确。”

那人走过来，扬手又要打他。

□□跳起来，躲到一边，举着手道：“大爷大爷，真不骗你，一幅画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家里多着呢。”

那人不听他辩解，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墙上。□□口吐鲜血，像条蚯蚓似的瘫软在地上。

“《美人出浴图》哪来的？说。”那人又问。

□□气若游丝，心想，好个倔种，这么不通人情世故的，也是世间难找了。但他们又很面生，既不是斗鸡卫也不是原先青州卫的，什么人会对他下如此狠手呢？他想不出来。

□□扶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