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了个姿势,胳膊肘撑在桌上,掌心托着半边脸颊,闲适得很。

“无心。”

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入暗阁之前,你叫什么?”

本名于她而言,不单是一个称谓,更是一段记忆,一段独立于刀尖舔血的无心的记忆。

她不想让宋原知道。

“不记得了。”她摇头,面上瞧不出任何端倪。

宋原嗤笑一声,“既然不记得了,那我赠你个名字如何?”

“世子请讲。”

宋原敲打桌面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他好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春阳兮载歌,白日兮昭昭,①就叫昭昭如何?”

“昭昭”二字可真是让她沉不住气了,“世子何必拿我寻开心?”

明知她叫秦月昭,还故作高深地装不知情,又以“昭昭”来暗戳戳地讥讽她。

真是无聊至极!

看她面色变了,宋原不急不忙,反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拿你寻开心了?”

“世子取名昭昭,难道不是在暗讽我故意不言明我的名讳么?”

宋原忽然笑了,“这又是稀奇,我又从何得知你的名讳?”

施施然的口吻倒不禁让她怀疑,她是真的会错了他的意了。

“世子伶牙俐齿,我自知比不过。”

见她吃了瘪,宋原兴致大增,“不妨说说,究竟是什么名字令你失了分寸。”

直觉告诉她,日后定少不了面对宋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做作样子。

“秦月昭,也就是世子口中的‘昭昭’。” 讽刺之意尽显。

一向心直口快惯了,她做不到像他那样虚伪,更是厌恶他那张道貌岸然的嘴脸。

光明正大地嘲讽了宋原几句,宋原倒也不恼,他站起身来,负手环顾家徒四壁的屋子,一声不吭。

秦月昭就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冷眼看他,说是看他,实则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之外。

“那日,是何人派你来取我性命?”宋原冷冰冰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果然,这个问题终究是躲不过。

“暗阁规定,只有听的义务,没有过问的权利。”秦月昭神色坦然,“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

宋原回眸看她,眼底翻腾着尖锐的怀疑。

良久,他说:“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秦月昭问心无愧,神情一派坦荡,“世子大可派人去核实。”

“明日晨起,随我出京,去靖州。”刺目的怀疑彻底藏匿在深不见底的眸子下,宋原略显生硬地转了话题。

靖州是宋原生母李氏母族的所在地,听闻近年来不甚太平,匪患猖獗,加上前两年又逢大旱,本就食不果腹的老百姓皆被匪寇折磨得有苦难言。

朝廷也遣了众多精兵良将去铲除匪患,非但没有铲除,连派去的士兵官员都一个接一个丧了命。

长此以往,匪寇愈加嚣张,烧杀抢掠、草菅人命,无恶不作。

从前靖州百姓是夜不闭户,现在家家都紧闭门窗,甚至白日都鲜少出门,若有要紧事不得不为之,亦是手持刀斧、棍棒,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捉了去。

如今宋原说要去靖州,莫非是皇帝的意思?

“可是因为匪患的缘故?”秦月昭开门见山,将心中的猜测尽数道出。

闻言,宋原看了她一眼,“不错。”

她也不在意他那一眼背后的深意,继续说:“那皇上一定派了不少人马随世子去吧?”

其实她倒不是真的关心剿匪的事宜,她是在担心万一宋原不幸败了,她该如何脱身?

宋原迎上她关切的目光,“非也,只有你、我、云阑三人。”

他说得很是轻巧,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怎么会?靖州凶险,皇上怎会由你孤身前去?那不是送……”话没说完,她及时住了口。

皇帝对他那般看重,他又贵为皇亲贵胄,怎么会沦落到单枪匹马去剿匪的境地的?

看来宋原身上还有不少秘密,她需得找机会探查探查。

与她急切的表现不同,宋原依旧是淡淡的,反倒以一种打趣的神色观摩着她,“跟我一同去送死,你乐意么?”

“……”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回答,要说不乐意,他性子那么古怪,不得要她好看?

片刻的沉默后,宋原说:“瞧我,怎么想起来问你这个问题呢?你可是为我卖命的,要送死也得是你先才合理啊。”

果然,宋原这人心如蛇蝎,断断不能放松警惕。

“世子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靖州的匪患吧。”秦月昭暗中翻了个白眼,一边盘算着待会出去买张靖州城的地图,好计划逃跑的路线。

她心不在焉,宋原也没待下去,恰好他出去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捧着托盘也要进来,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