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错杂(2 / 2)

,就知道那个大人姓……好像姓周。”

“是周泽。”

元硕丝毫不在意门外挂着闭门谢客的告示,迈步就进了医馆,贴心地替余笙插好门栓:“周泽这一个月,说是兢兢业业为民请命,加上他可是在德仪那里留下个能说会道的好印象,直接升到了政务司掌事。”

“见过殿下,”余笙遣退了所有馆中仆从,“不知殿下来所为何事。”

元硕从袖中取出一包裹得极紧的布袋,往她怀中一扔:“还你。”

余笙疑惑,打开口袋看着:“二百两?这是……地契?”

“薄州的铺子,我已给你搞定了,”元硕挑了处干净椅子坐下,“虽说是记在我的名下,但租赁钱也不必给了,权当是送你的。”

“我不至于穷到需要这区区一百五十两银子活命。”

“袁青黛替你寻了一处不错的铺子,不过是我名下的,但我也懒得告诉她,”元硕手半握着拳,懒散地撑着下颌,侧目看着余笙,“我想着皇嫂将她嫁给我这件事,虽说我也不大乐意,但总归是女孩子吃亏些。”

他挑眉:“那我就当一会冤大头,替她做了这件善事。”

“你也不用谢。”

“……多谢殿下。”

“行了,今日不开张,但也给我抓些药吧,”元硕起身来到柜前,“当是你对我如此慷慨相助的感谢了。”

“自然,”余笙笑,“殿下要抓些什么调理的药?”

“补身子的,”元硕神情还是那边慵懒,只是不知何时多了一丝认真严肃,“专治女子手脚发凉的药就行,别太苦,最好添几位调和一下。”

“中渊冬日太冷,”他有些嫌弃,“那小郡主三天两头生病,真不知道当时在战场随父出征时怎么扛下来的。”

取过药,元硕转身就走毫不迟疑,却在即将出门时停了下来,看向余笙:“余姑娘,我多问一嘴,你与那周泽,可还有干系?”

“自他与我退婚那日,便就是陌路人。”

元硕沉吟片刻:“那便好。”

“我在想,他如此顺利就从八品拾遗跳到了政务司的掌事,皇兄和太后没少在其中出力,小心为妙。”

余笙心中一紧:“多谢殿下。”

得了元硕提醒,余笙忽然变得心神不宁起来,速速查看过一遍药馆的账本后便快步向徐府赶了回去。

她正巧在门外碰到了明喻三人:“见过姨父姨母。”

明仪向余笙行着礼:“见过余姐姐。”

“阿笙好大面子,见了我们也不请进去坐坐,”明大夫人嘴上又是忍不住,“还当你的云川世子是块香饽饽呢?”

“住嘴!”明喻眼神剜着他的夫人,向余笙道,“世子可在府上,我有要事同他商谈。”

见着姨父姨母,余笙语气实在欢喜不起来:“世子在书房,姨父可进来稍等,我叫人禀报一声。”

留下明氏夫妇,明仪拉着余笙就去了侧厅:“你莫要担忧,我娘不是单纯来嘲讽你的!”

余笙笑:“就算她嘲讽我又如何,我与你娘交集不深,也没必要卖我一个好脸色,双方看着都累不是?”

明仪无奈看着她:“你怎么脾性和我幼时见你一样,还是那么倔,你与我阿娘一事我管不着,但我就想问你,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听我阿爹来时说了,估计世子出中渊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我知道我阿爹性子,他平日都嫌弃我阿娘做事嘴不饶人,不愿带她出来,今日既然能带着我阿娘来,估计是来要世子退婚的。”

余笙瞳孔骤然一缩:“什么?”

徐府正厅,徐逸食指屈起,不紧不慢敲着桌子:“明侍中这是何意?”

明喻声音丝毫不惧,沉稳有力,“老夫现在觉得,若是世子自身都难以保全,何不解除了这婚约,放阿笙自由?”

徐逸嗤笑:“明侍中一生求一个清誉,若是现下要求本世子退婚,是不是有点太趋炎附势了些?”

“老夫向来做事问心无愧,”明喻毫不退让,“如今我也只是以余笙亲族身份,待她爹娘行事,既然小姑娘已经到了中渊,只有我这一家亲人,我就要保她平安。”

“待她爹娘行事?”

徐逸挑眉:“若明侍中这么说,不妨写一封信寄回江州余长司哪里,看看他们是怎么想的,怕不是又要许给哪个位高权重之人了吧。”

明大夫人自然晓得自家妹妹的性格:“世子这是何意,养女儿为嫁得一个好人家有什么错,无非就是连带身边族人沾些光,这怎么到世子嘴里,就变了滋味。”

“那明夫人又怎么能笃定,本世子定会一蹶不振,至此入不了你们的眼呢?”

看到少年郎眸中晶亮,明喻难得的沉默了。

“退下,”见夫人还要辩驳,他斥道,“老夫要与世子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