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皮(1 / 2)

徐逸淡定自若:“大人要聊什么,我奉陪,但若是铁了心劝我放弃余姑娘,那可就真是白费力气了。”

“再者说了,余姑娘又不是一个物件任人收来退去,就算是在下曾养过的阿猫阿狗,也是有脾气的,更遑论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

他笑道:“明侍中在劝说本世子放手前,是不是也该过问一下阿笙的想法?”

“朝堂上百官弹劾,难不成世子就真这么有信心?”

明喻神色略有松动,仍旧固执道:“我夫人的姊妹家确实趋炎附势,这点老夫也不怕世子笑话,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举家搬迁到中渊避开他们。”

“但阿笙既然来了中渊,那我这个做姨父的,就得保护好我的侄女,明家一向保持中立,如今朝中袁家众臣数量庞大,若因为世子一人,牵连我明家也踏入朝堂深渊,恕老夫得罪不起。”

“若我被逐出中渊,最多一年便可归来。”

徐逸声音冷峻,充满着力量:“一年时间,我向明大人保证,我能比现在强上百倍。”

看着和世人印象完全不同的云川世子,明喻大为震惊,但他好歹沉浮官场数年,很快便将神色遮掩了过去:“老夫的阿笙凭什么陪世子堵这一场。”

“若有这一年时间,阿笙或许早就能许配一个好人家,和睦安稳地去过她的小日子,又为什么耗尽心力陪您在这里玩?”

“若我想,我大可以向义父低头求饶,让他向圣上太后求情,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我并没有。”

徐逸看着明喻:“明侍中,这天下乱了许久,明大人心怀万民却屡次进谏而被太后驳斥,看到云川将士收不到军饷,看到中渊禁军吃喝玩乐没个正形,应当是很难过的吧。”

明喻脸色一变:“你是想?”

“明大人不必担忧惹祸上身,我没那个闲工夫杀人灭口。”

徐逸紧紧盯着明喻,笑得张狂,“但若是大人管不住嘴,想要到圣上那里告上一状,我也愿意奉陪到底。”

“你……”

“余姐姐!啊呀阿笙,你慢点!”

明喻骤然收了话,看着大步向正厅迈进的余笙:“你怎么来了,真是不讲礼数,还不去找教习嬷嬷好好学学!”

“见过姨父。”

纵使心中气恼,可余笙该做的礼数一点没少:“抱歉让公子看笑话了,敢问姨父,可是来退婚的?”

“……是。”

“好,多谢姨父一片好心,阿笙心领了。”

余笙冷眼看着跟进来的明大夫人:“但在中渊,阿笙从始至终做事就未求过姨父姨母许可,如今也是一样,这婚事,我绝不会现在退掉它。”

“胡闹!”

明喻拍桌而起:“你在闹什么!平日里你无规无矩就算了,我当我妹夫妹妹欠你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过去,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又何苦争着一口气!”

“那交由谁做主,交还给江州余大人吗,再将我绑到薄州去?”余笙只觉得好笑。

“日后之事,若你不愿,姨父可以同余长司详谈……”

余笙绝不退让:“阿笙说了,中渊万事由我自己做主。”

“这婚事,我说了不退,就是退不了。”

“既然余姑娘都这么说了,我想就没有同明侍中继续商量的必要了,”徐逸笑得温柔,“我亲自送明侍中到府门登上马车,请吧。”

他安慰着余笙:“放心,我已知晓你的意愿,绝不会做你不喜欢之事。”

自明喻出门至他登上马车,余笙再未现身。

“明大人,告辞。”

“世子留步,”明喻掀开帘子,“老夫就暂且相信世子的一年时间,若一年之后,世子早已衰败得不成样子,就算赔上半条命,我也要将那个撞了南墙的丫头拉回来!”

“多谢明大人信任。”

瞧见徐逸回来,余笙扯出一抹笑:“抱歉,公子如今事务繁忙,却还要为我烦忧,让公子看笑话了。”

“其实明侍中说不定也是为你好,为何不接受?”

“气性上来了,”她笑,“在我十几年的人生中,阿爹阿娘姨父姨母都未曾出现,如今若是对我如此关心……我会担心有诈。”

“余姑娘你……”

“还有,若是在公子危难之际收拾好了离开,再去攀附另一个权贵,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徐逸被她逗笑:“你大可放心,就算本世子有事,你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余笙倔强地看着他的眼:“就算有事,那又有何妨?”

徐逸却不再看她:“我还有些事,就不耽误余姑娘时间里,白侍卫最近有公务在身忙不过来,你若想出府就记得叫上侍卫跟着,这样放心一点。”

看着徐逸匆匆赶回书房的背影,余笙陷入了深思:她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公子知晓她心怀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