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2 / 6)

见又意志坚定,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献祭型人格。”

谢锦怡目光停在碑文镌刻的“倪孝仁”三字之上,仿佛透过一笔一划的字眼,寻回当年的蛛丝马迹,还原完整的昔日恋人。

“这形容的既视感好强——倪家人都是这样?”

女人被他逗笑:“倪小姐你更熟悉,很有资格说这话;另一位倪先生的话……”

“你想说,倪志杰?”

“对,我认识他,他却没见过我——阿仁当年跟他感情很好,那是个道德包袱重得很的孩子,所以才更不能接受本来在倪家之外的阿仁主动‘回到倪家’。不过……后来的他……应该也不能再被称为倪家人了吧……”

MJ却陷入沉默,他还清楚记得跟阿Jet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半晌后,斟酌开口:“我听说,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只喊了句闪开——虽然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实在说不上好,但……我只能说,他很复杂,不能单纯用‘是不是倪家人’来定义。”

“你总是对的,”谢锦怡轻轻擦拭着石碑,“Jarustiwa的连串操作,令人叹为观止。”

从攻心为上、让她心甘情愿利用Walid出手对付Deron,从而一举摘除Jarustiwa的毒瘤——壁虎断尾、顺理成章让她从此远离Jarustiwa、消除潜在隐患,还反向卖她一个人情;到利用媒体效应将当年市郊的几座屠宰场、TN第一夫人的下落炒熟炒热,充分发挥信息价值,再循序渐进借她提供的线索揭露出常勤、杨自立一伙与跨国fei法走si贸易,Jarusitiwa家主亲自出手拿捏TN集团为首的一干势力,架空、收购,三年内无阵痛一气呵成——叱咤多年的TN集团空存金玉其外,供给看客茶余饭后的八卦。

为防死而不僵,曾经为抓七寸不斩毒蛇的Jarustiwa,在最合适的时机捏着毒蛇的要害,作为献给新任总jing司的投名状——听说,新任总jing司赢得强力竞争对手的一个重要筹码,就是那起大案的整体破获,连同市郊几大贫民的窟暗中投诚。

听说,这位总jing司的弟子,被MJ喊作“小表叔”。

此役后,不仅Kittiyangkul在xuan举上畅通无阻,Jarustiwa的形象更水涨船高——再通过收购TN不断卖出的股份和产业、拓宽海外市场吸纳TN辞退员工等多管齐下,Jarustiwa慢慢退居幕后,而不是被搡在前方,被迫做一只痰盂。

当然,聪明人,都懂得点到即止。

他会用倪孝仁化解尴尬,她也会用倪向贤扯开话题:

“倪小姐在服刑期间有重大立功表现,算上减刑,最近可以出yu了吧?”

“是今天,我一会儿去接人。”

倪向贤被捕后引渡回国受审,为破获杨自立团伙Kua国走si案提供了大量线索和证据——与北孔普雷jian狱长佛龛内存放的钥匙和地图:是杨氏集团多年来各个非fa贸易据点和地图录音,有不少重合部分。

以圣莲、康莲医疗中心等掩人耳目的机构为依托,涉及多项fei法走私交易,持续数年,性质恶劣。

层层叠叠的文件作为呈堂证供被搬运取出,一封夹在抽屉深处的辞呈,划着不为人知的弧度,落到佛龛底部,去陪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小幅陈旧肖像画——

少女大大方方露着缺了一个的门齿,笑靥漏风,递来包着彩色玻璃纸的戒指糖,月眸镜心长照眼。

精心雕制的木佛像镀了金身,宝相庄严,袅袅香雾相伴,慈悲阅世。

“听说,谢小姐收养了杨自立的养女?”他燃了支万宝路,一口未熄,放置在碑前。

“是,Sela也是我姐姐的女儿——不管她做过什么,她都对我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足够好……我是最没资格说她什么的,”谢锦怡将拐杖置于一旁,缓缓抚摸着青石碑,“只是我也想不到,她风流了一辈子,却栽在最喜欢的一个情夫手上——那个人甚至一开始就为杀她而来。我还奇怪过,以Deron的能力,那个人怎么看得上……原来根本是志不在此。”

“找到并收养Sela,不仅制约了那位第一夫人,也制约了你,同时还跟TN董事长合作——两头吃,两头利,”蝉鸣噪噪,他隐去树荫,“撇除个人主观不谈,棋下得确实漂亮。”

“本来还可以顺便利用Deron最后的价值——如果你笨一点上了当,就栽赃你sha人,让Jarustiwa自顾不暇时,整体撤离泰兰德市场,”谢锦怡自嘲般一笑,“话说回来,Sela真的很像那个人——我还曾经怀疑过……”

“比起那个人,”MJ想起一瞥而过的颈间链坠和其中的老照片,陈旧、不堪修理,却被珍之重之、每个细节都光滑可鉴——是数十年被反复摩挲的证明,“其实更像那个人的家人吧。”

意味深长的弦外音,谢锦怡不明,却知趣地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