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觉得她好像要溺水了,口鼻之间进了好多水,胸腔更是难受极了——
“咳咳——”
要命的痛!钻心的痛!
意识再恢复的时候,冷水在伤口上流淌着,像是刀割般划过全身,令人疼痛难忍。
众人看着已经不知道第几盆水浇下去,云落才堪堪恢复意识。
她朦朦胧胧有些睁不开眼,天地好像在她眼中旋转,似乎看见了姜沉与几个狱卒发生了冲突——
她想开口,却发现嗓子疼痛的很,发不出丝毫声音。
她不知道萧澈是几个意思,换走一个张乾德,来了个变本加厉的李惟。
几日滴水未沾便罢了,竟然还想屈打成招!
“姜……沉。”
她如今浑身难受极了,浑身湿漉,好像发着高热,冷水倒下从伤口处淌过,正滴滴落在地上变成红色的血水……
“我没事……”
云落呢喃着,如同蚊蚁的低哼,在这嘈杂的牢狱中显得纤弱无力。
在此时,一行人声势仗大地进了天牢——
萧澈一进牢狱便看见云落被绑在木架上,浑身湿漉,衣裳都紧紧贴着身体。
他顾不得这么多,拨开人群,大手解了身上的黑色大氅,披在云落身上,将她紧紧包裹住。
“北……北翊王殿下……”
李惟被萧澈身上散发的威压吓住,一时有些哆嗦。
“您,您要做什么?”
萧澈懒得搭理,夺过一旁的钥匙,手上利索地给云落解着手铐脚链。
不过一番功夫,他将云落横抱着,正欲出牢门。
“您不可以将人带走!”
李惟急急喊住人,“她——”
萧澈一旁的侍卫亮出了手谕,众人见状扑通几声,纷纷跪下。
陆少卿看得直愣,不过片刻,萧澈便抱着云落出了天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李惟接过手谕,将它反复看了遍……
··
“对不起,是我的错。”
萧澈低声说着。
“证据找到了,我已经向圣上说明你的清白了。”
萧澈心中有些愧疚,起初他是有些怀疑过云落的,且找寻证据多日未果。
“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我。”
云落趴在他怀里,喃喃说着。
“嗯?”
“是你换了狱官?”
萧澈以为云落说的是上任狱官张乾德,便点了点头。
“你换的……”
云落话还未说完便又晕了过去。
萧澈探了探她的额头,才发觉烫的异常!
··
“如何?”
深夜,
陆少卿回到了陆府。
姜晚一见自家夫君回来便迎了上去。
“北翊王接走了她,为夫瞧着手谕上写着云落无罪,应该是找出真正的真凶了。”
姜晚点点头,才放心来,却又听陆少卿道来,
“只是有人在牢狱之中滥用死刑,云落怕是伤得不轻……”
“滥用私刑?是何人?”
“前有张乾德,后有李惟。”陆少卿无奈道
“张乾德那种小人还好,不敢过多刑罚,忌惮北翊王。可是,那李惟……他可是庄尚书曾经的心腹……”
“每次用的刑罚都是下了死手,多半是想屈打成招。”
“……”
姜晚听得发抖,“我要去看她——”
“过些时候吧。”
“方才我出宫的路上瞧见了宫内大半太医都往王府赶着……听说是王妃发着高热。”
“等过些时候,王妃痊愈之时,为夫陪同晚晚去吧。”
姜晚点点头,表示应允。